他的神色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平静、威严、喜怒不形于色。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情有多么的差劲——他甚至不是因为收到了向松的信、为信中所记载的挑拨离间而生气,因为向松根本就没寄信来!
向松被荆无命杀掉了!
反正就是……杀掉了。
上官金虹的心情简直差得跟泥沼地一样——虽然没有向松的信,但是罗敷打赢了石观音,这种轰动江湖的消息,他当然还是早早就知道了!
现下,没有人再拿罗敷当武林的后起新秀来看了。
金钱帮付出了人力物力与财力,打出了“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结果罗敷杀了石观音,拿石观音的性命与金钱帮的名声做垫脚石,踩着他上官金虹的肩膀往上走了一个台阶!
这让上官金虹如何不恨?!
权力欲是什么?权力欲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是我让你死你必须死!
可罗敷不愿意去死。
她非但不愿意去死,还聪明过人、势不可挡,剑指他上官金虹,要夺走他精心培养了十多年的副手!
荆无命抬脚进来。
上官金虹看着自己面前的条陈——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内,他的朱笔都未曾在上面批注上一个字。
荆无命站定——是在他面前站定,不是在他身后站定。
上官金虹道:“江南的产业摸清楚了?”
荆无命道:“外头的人说,是你害罗敷。”
上官金虹霍然抬头,冷冷瞧着荆无命!
荆无命像是一杆笔直的标枪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上官金虹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挂着一串红绳金铃铛,心情更差了。
——罗敷能对着荆无命撒娇卖痴、狂吹枕头风,上官金虹怎么办?也试着吹一下?
他冷冷道:“今日之你已非昔日之你,你可知为什么?”
荆无命面无表的站着,嘴巴闭得紧紧的,似乎一句话也不想说。
上官金虹道:“因为你已有情。”
荆无命喃喃道:“……有情?”
上官金虹厉声道:“你能胜人,乃是因为你无情;你能做我的左右手,乃是因为你无情!你若有情,剑势就会软弱;你若有情,就会从剑变成断刃!”
荆无命的瞳孔已缩小如针芒!
上官金虹冷冷道:“去,杀了她,用情人的血去暖你的剑,你才能变回昔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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