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和江夫人自来了汴京后便没再离开,时而住在宋府,时而被余晚之接过去住上几日。
薛辛接过信走出几步,想了想又折返回来。
“有事?”见薛辛去而复返,且欲言又止,宋卿时问。
薛辛踌蹰道:“二老近期怕是不愿回来。”
宋卿时眉心微蹙,“怎么了?帝师府出了什么事?”
薛辛知道,管它帝师府出什么事,大人都不在意,嘴上问的是帝师府,实际问的是那个人。
“今日沈少夫……”薛辛一顿,硬着头皮说:“沈少夫人在茶楼遇上一帮学子,好像是吵起来了。”
宋卿时:“什么叫好像?”
“是吵起来了。”薛辛说:“一帮学生围着沈少夫人说,后来沈大人去了,听说夫人当场就哭了。”
宋卿时眉头皱得更深。
他与她相识多年,一共都没见她哭过几次,她那样坚强,想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当众哭泣。
“那沈让尘呢?他就这么算了?”
薛辛尴尬道:“对方道了歉,沈大人就带着沈少夫人走了。”
宋卿时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
早就觉得沈让尘不靠谱,她受了那样大的委屈,他竟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了,岂是为夫之道。
“你去找……”
刚一开口,宋卿时便收了话头。
他如今毫无立场去干涉她的任何事,更没有替她出头的立场。
“罢了。”宋卿时叹了口气,“还有其他的吗?”
薛辛咬了咬后槽牙,心想这消息要是说出口,自家大人怕是好几日都要吃不下饭了。
“说是……沈少夫人近来嗜睡,今日回去就请了大夫。”薛辛觑着宋卿时的表情,硬着头皮说:“说是沈少夫人有孕,所以属下才说江老爷和老夫人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
宋卿时彻底怔住。
当初他们成婚三年有余,他一直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却一直没能成功,没想到他们成亲不过数月,沈让尘已然要为人父。
或许这便是天意,若当初他们有了孩子,就会成为晚之的牵绊,或许他尚有一线希望,可偏偏就没有。
宋卿时坐回椅中,呆呆地看着窗外,新种的树苗总算活了下来,可到底不是芙蓉。
白昼的最后一抹余晖散去,天色渐暗,皎月缓升。
余晚之躺在床上,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身孕,怪不得近来总困。
两人各盖了一条被子,原本之前都是同盖一条被,如今有了身孕,国公夫人让二人分房睡,担心二人年轻气盛有个好歹,沈让尘不同意,最终还是同睡,但得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