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必须把殷自才惹来的麻烦解决掉。
殷酥酥:“妈,你听我说,这个钱和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掏。这是原则。”
张秀清潸然泪下,无奈道:“那高利贷公司的人要是真的耍无赖,跑到你爸单位去闹怎么办?”
“现在是法制社会,哪儿容得下地痞流氓撒野?”
“我的傻女儿,他们一不伤人二不打人,警察来了最多把他们赶走,又不能抓进监狱。自古以来光脚不怕穿鞋的,人言可畏啊。到时候次数一多,风言风语在单位里传开,你爸肯定会受影响。”
殷酥酥抿唇。须臾,她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吐出来,道:“妈,你给我一点时间,天黑之前我回你电话。我答应你,一定帮爸爸解决掉这件事。”
张秀清苦笑:“你一个小女娃娃,能有什么办法?”
“这你不用管。”殷酥酥神色平静,只是倔强地复述:“总之,我一定帮爸解决这件事。”
昨夜下过雨,今天的阳光便尤其好。
正午刚过,灿灿日光从天际洒落,穿过京城上空灰白色的云层,笔直照射向一座造型奇特的巨型建筑物,玻璃墙身反射出道道华光,夺目璀璨,教人不敢逼视。
此地是京城最大的私人高尔
()夫球场,占地面积广袤,如果拿无人机从高处俯拍,收入镜头便绝大多是茵茵绿草地,辽阔无垠,只为极少数的s客户提供服务。
一只球杆高高挥起,挥杆者动作标准,力道拿捏也恰到好处,瞬间将球击出。
高尔夫球在草地上方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咚,准确入洞。
费善清吐出口气,顿都没顿地再挥第二杆,打偏。
“唉,人啊,还真是不能不服老。”费善清摇头失笑,略显富态的高大身躯套在浅灰色毛衣之内。他毕竟不再年轻,曾经的高夫尔球高手,现在也不过是个身材走样的中年人。
管家慎叔从费善清手中接过球杆,递去一杯清茶,口中道:“您走在路上,谁能看得出来您的年龄?最多就说您四十出头而已。”
“哈哈哈。”费善清哈哈大笑,抬手虚点慎叔几l下,“你这老东西,年轻那会儿谨言慎行,老了老了,嘴巴倒还变贫了。”
慎叔但笑不语。
费善清回身坐到遮阳蓬下,喝了口茶,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一道挺拔身影。他面上的笑意褪去几l分,淡淡地问:“听说昨天半夜,老大把孙医生叫过去了?”
慎叔垂眸,恭谨回道:“说是没睡安稳,发梦魇。”
费善清蹙眉:“什么梦魇?不会又是那个小女孩儿吧?”
慎叔静默半晌,道:“费董,您和太太才从比利时回来,京城的许多事我还来不及跟您汇报。”
费善清:“什么事?”
慎叔:“大少爷前几l天陪老先生去太平山,他身边带了一个姑娘。”
“姑娘?”费善清诧异地笑起来,“这小子,什么时候背着我们谈的女朋友。那姑娘是哪家的孩子,你见着人没,怎么样?”
慎叔说:“那姑娘姓殷,叫殷酥酥。”
话音落地,费善清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异。他眯了下眼,脑海中某段久远的回忆依稀浮现。
良久,良久。
费善清放下手里的茶碗,终是怅然一叹:“罢了,缘分到了拦不住。是劫是福,看老大自己的造化吧。”
没一会儿,沐浴日光与秋风的挺拔身影已经行至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