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手持婚鞋,单膝跪地。
看着费疑舟英俊如画的面容,殷酥酥一时出神,直至梁静在旁边小声提醒,她才迟迟回过神,面色微红,小心翼翼从裙摆下伸出一双光秃秃的脚丫。
费疑舟伸手执起她左脚纤细的足踝,至于膝上,垂了眸,认认真真将香槟色的婚鞋套在了姑娘白嫩的小脚上。
当为他的新娘穿好右边婚鞋后,他复又低下头,闭上双眼,在她足背上落下了一个吻。
蜻蜓点水,却无比虔诚,是骑士对公主一生的宣誓。
这一幕被跟拍摄影师捕捉,定格成永和,也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眼,教人心头万分动容。
之后,费疑舟抬起头,掀起眼睫望向殷酥酥,勾了勾唇,轻声道:“你曾经说过,我们之间总是好事多磨,我也这么觉得,否则也不可能一个求婚拖欠两年,只能在今天给你补上。”
殷酥酥眸光突的一颤,没有说话。
又听费疑舟道:“殷酥酥小姐,你是我藏在心底多年的一场梦,也是上苍赐予我的独家礼物。在我眼中,你是人间一切美好,也胜人间一切美好。我爱你,早就胜过自己的生命。”
听见这话,殷酥酥顿时湿润了眼眶,需要很用力地咬住唇瓣,才能忍住流泪的冲动。
费疑舟笔直注视着她,眼底凝结着万千深情:“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殷酥酥出声即哽咽,只能胡乱点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费疑舟笑,向她献上了捧花。
殷酥酥将花接过,忍不住拿指背悄悄蹭眼尾,小声娇嗔着埋怨:“迎亲环节就非要把我弄哭吗。要是我哭花了妆,待会儿还怎么见人,怎么举行仪式?”
“妆花了就花了。”费疑舟语气散漫而随意,说话的同时,抬手将她的头纱揭起,轻轻吻住她的唇,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亲昵道,“我家姑娘天生丽质,怎么都漂亮。”
殷酥酥被夸得脸更热,羞窘地瞪他一眼,也压低声:“又在这儿贫。看来梁姐和小芙下手还是太轻,刚才没把你收拾到位。”
费疑舟轻嗤,懒洋洋地挑了下眉峰,回她:“你应该感谢她们没有搞得太出格。”
殷酥酥狐疑,小小声用气音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知道我这人很小气。”费疑舟贴她更近,也小小声用气音,“得罪了我,今晚你自求多福。”
殷酥酥:“……”
现场其余人隔得远,自然不知道这对新人之间正发生着一段大尺度对白。大家伙见大公子和爱妻亲密地咬着耳朵说话,还以为他们在互诉衷肠,不禁更加感动。
感性的七少爷甚至偷偷抹了抹眼角,吸吸鼻子小声说:“大哥和大嫂这一路走来也怪不容易的。”
费闻梵对这个矫情的小弟颇感无语,侧目瞥费云琅一眼,道:“爸妈爷爷从来没有为门第悬殊为难过大嫂,咱们也一直对大嫂敬之爱之打心眼儿
里接纳,你一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搞得跟他们是梁山伯祝英台似的。”
“你懂什么。”费云琅哭得更大声,“我是亲眼见证大哥大嫂修成正果,打心眼儿里替他们高兴!喜极而泣!哪像你这么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