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和郭言学的骡车进村的时候,同样能听到村里人讨论昨晚的事情。
如果说赵氏对县城众人的议论只是气愤的话,现在听到认识的村邻议论,那简直是芒刺在背。
她在桃花村的前十几年过得辛苦,村里人人笑她可怜,说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每天就跟个老黄牛一样埋头苦干,家里外头的活计一肩挑,不见要养孩子,还要养男人,就指望着能当上秀才太太,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熬了十几年,不知听了多少闲言碎语才终于等到男人考上秀才,也算熬出头。
哪怕后来男人死了,能干的儿媳妇也进门了,儿媳妇赚钱有一手,她家的日子越来越好过。
她的两个儿子在青山书院读书,她的女儿拜师学刺绣,她每天就干些简单家务,儿媳妇还给她买新衣,买首饰,赚的钱也交给她。
村里老少妇人,就没有不羡慕她的。
可以说,过去几年是她人生中最得意的几年,她终于摆脱苦难开始享福,她再也不想回到被人茶余饭后议论的日子。
因此在听到几个妇人凑在榕树下面闲聊的时候,她当下就想从骡车上跳下来。
郭言学拦住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才让她下车。
赵氏下车就对凑在一堆的几个女人喊:“你们几个,胡咧咧啥呢?
我家言学是被人害了!
那起子黑心烂肺的杂碎,自己生不出儿子,还看不得我家过好日子,我儿子都是被她害的。
是她给我们全家下了迷药,给我儿子下了脏药,还找了那男人来……”
“娘!”
赵氏的话说得差不多,郭言学才打断赵氏的话,然后对众人解释。
“诸位乡邻,我确实被人陷害,我可以对天起誓,我并没有龙阳之癖。
我完全不认识那个男人,昨晚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已经将此事报官,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在案情尚未明朗之前,我劝大家不要过多讨论,免得造成不好的影响。”
在医馆清醒之后,郭言学已经想好,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都只能是被害的,是被沈暮秋害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