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婉的事还是被周家人知道了。
周家人将南京墨解了聘,直接赶出了燕都。
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周家家仆将南京墨赶出城门,城外一片荒芜,落雪已有膝盖深。
周婉婉于闺阁中痛哭,却也哭不软周丞相的心。
元清正忙着收集元川乌的把柄,但是元川乌不同于元应嗣。
他极度聪颖,甚至可以说是城府颇深。
每次在镇北军中安插眼线,以及捏造各种元振的错处,都巧妙得让人无从查起。
“这香栾爽口,不用些?”
陈以绝手里拿着个香栾,一块一块掰开了将果肉取出来,优雅地往嘴里塞着。
元清正拿着厚厚一叠告禀,已经看得昏了头。
她着实没有张嘴便可以引经据典的元川乌那般心思,心眼儿比莲藕都多。
陈以绝幸灾乐祸了会儿,不过一盏茶便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
“不过是想要你那弟弟同样身败名裂,这有何难?他不过一条仕途,仕途惧何?那便于他何。”
“阿绝……尔这般显得余无能。”
元清正瞥了一眼陈以绝,她倒不是烦心如何将元川乌从云端扯下来,只是忧心如果元川乌的真面目露出来,有了元应嗣在先,严氏会受不住。
元川乌的手伸得更长,也更隐秘。
如今要不是元清正在那梦里看到了是谁背叛了镇北将军府,都未必能找出来镇北军里的内贼。
“阿绝,我们去地牢里看看罢?”
京郊大营的地牢里,元振已经放弃审问了,将那内贼丢在牢房里,不问死活。
元清正被严氏裹成了个球似的,才许她出来。
她手里拎着手炉,身上披着斗篷,人都看不见了,只看到一个移动的斗篷。
陈以绝边笑边用脚给元清正撩裙摆,地牢里砖地上湿冷阴暗,只下来走几步便把裙摆都弄脏了。
“看看,早便于你说了,非要宠着你阿祖。”
陈以绝抱怨了句,却也没几分责怪的意味,左右马车里有备用的衣裙,也不是什么大事。
元清正被裹得太严实,憋得满脸通红,此时将手里的手炉往陈以绝怀里一塞,将帽子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