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雍拿到线索离开后,姜珣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弯腰将地上的干草堆拢堆拢,一屁股坐下来。
趁着?周围清净下来,他开始将整件事情重新过了一遍。
大约也就半刻钟,姜珣起身,唤来那个与他相熟的狱卒,从身上掏出了一粒碎金子,微微一笑:“和上回一样,麻烦你了。”
姜珣的要求并不过分,狱卒高高兴兴收了碎金子,拿了东西,说了句“放心”,转身就走。
这次时辰有些久,狱卒一直没回来,就在姜珣怀疑是不是出什么意外时,有人来了。
裴镇身上还是赴宴时穿的衣裳,步伐平稳,不急不缓。
姜珣的表情淡了下来:“宣安侯莫不是来探望下官的?”
裴镇在牢门前站定,眼珠上下一动?,扫他一眼:“这个时候来‘探望’的,多半是落井下石之?辈,但本侯不同,我是来救你的。”
姜珣轻笑,不可置信:“侯爷,来救我?”
裴镇很正经的点了一下头?:“当然,但本侯也不是什么人都?救,得看?看?对方有没有诚意。”
姜珣闻言,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解开大半,再看?裴镇时,表情显然没有之?前的温和。
“如?此说来,下官倒更希望侯爷今日是来‘探望’。”
裴镇:“何解?”
姜珣:“落井下石者,多为袖手旁观的外人。可那些胸有成竹来救人者,往往就是设下陷阱的罪魁祸首。侯爷,是哪种呢?”
裴镇并不受他影响,摇摇头?:“你会问出如?此无?关紧要的问题,足以证明你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姜珣的眼神?终于冷了下来。
“请侯爷明示。”
裴镇如?他所言,微微倾身,压低声?音:“若这件事情注定要有一个人来背黑锅,姜校书觉得,那个人会是谁呢?”
会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
买卖花种,最主要的经手人就是姜珣,此事他逃不开,但太子不同。
且不说太子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参与此事,就说以太子现在的地位和实力,能保他的大有人在。
如?果不能证明姜珣是清白的,那么以他现在的处境,太子第一件要做的,就是与他划清界限。
姜珣会作?为一个弃子,承担起整件事情的责任,甚至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而这一切,极有可能都?是面前的宣安侯所设计。
姜珣冷冷笑着?,眼神?仿佛能淬出毒刀子。
裴镇,我真的小看?你了。
“既如?此,那下官也想请教侯爷,若此事能查出结果,还无?辜者清白,那栽赃嫁祸之?人,能撇清吗?”
裴镇哂笑:“你都?站在这儿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不是闲的,就是傻的。姜珣,是要化敌为友重见天日,还是牢底坐穿甚至枉送性命,在你一念之?间。当然,本侯也没法信你一面之?词,总得要看?到你的诚意,一个时辰考虑,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