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有情有义贤伉俪,因保家卫国而天人?永隔,心甘情愿守身如玉,这?时候要跳个人?出来乱点鸳鸯谱,就?委实有些不懂事了。
于是乎,此事又?被轻易的带了过去,众臣对宣安侯的深情执着一阵唏嘘赞赏后?,又?开始相互劝酒。
酒宴散去后?,李星娆向皇后?辞别。
皇后?今日饮了些酒,有些上脸,闻言拉住她:“都已入夜了,就?住在?宫中,别回公主府了。”
李星娆倒是没有拂皇后?的好意,当夜就?住在?了宫里。
次日一早,她给皇后?请安后?,却并没有回到公主府,而是直奔城外的天保寺,习惯性的登上那座塔眺望长安。
最初的时候,她别说是登塔,即便进入天保寺都会生出一种恐惧,仿佛那噩梦就?在?眼前,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怕这?里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守卫都在?塔下,无人?打?扰。
然而,当她绕着塔转了一圈,眼前已站了个人?。
李星娆站定,短暂的怔愣后?便恢复正常,平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裴镇今日并未着军服,而是穿了身深蓝色的锦袍,整个人?的气质都沉淀下来,不像个武夫了:“殿下出行皆有府兵护卫,何须特意打?听?”
李星娆笑笑:“来找我有何事?”
裴镇:“若臣没有记错,当日在?洛阳与殿下分别时,殿下说的可不这?句。”
李星娆作恍然状:“啊,是有这?么回事,我说过,有话对你?说。”
裴镇:“殿下现在?可以说了。”
李星娆笑笑:“起先本?宫的确是有话想对你?说,可你?这?一走?时间有些久,本?宫等着等着,要说的话越来越多,如今你?忽然问起,本?宫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裴镇眼神微敛,默了默,道:“那便挑最重要的说。”
“最重要的?”李星娆受教般点点头,迈步走?到裴镇跟前:“裴镇,在?本?宫为?你?之前,你?可有什么事,是要主动与本?宫说的?”
裴镇眼神轻动,顿了顿才道:“或许,微臣要说的话也太多了,不知该先说哪句。”
李星娆从善如流:“就?挑重要的说。”
两人?相距一步之遥,眼神相对,谁也没给谁逃避的空间。
裴镇思索片刻,先开了口:“殿下现在?,算是如愿了吗?”
李星娆倏地笑了,点点头:“算。”
裴镇也笑:“那微臣便不算白忙。”
李星娆紧跟着开口:“若是父皇知道莫勒会忽然得到古牙援兵,向大魏发难的真相,他?还能像那日在?殿上一般夸赞你?吗?”
裴镇眼神一凝,李星娆抬眼迎视,一阵短暂且无声的对峙后?,裴镇身体微松,坦然的笑了笑:“大约……不会。”
李星娆怔了怔,是没想到他?竟然坦白到这?个地步。
裴镇:“殿下知道这?件事,为?何不去告发微臣?”
李星娆一滞:“南音的身份,应当不止是个琴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