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心中震颤,对原先害怕小娘子这件事愧疚的厉害,此时更是对叶青釉马首是瞻,没有多看地上鲜血淋漓的叶珍金一眼,径直抱着孩子就抖着肩走了。
叶青釉顺势拉上侧门,分隔开屋外的所有动静,顺势往侧门口的台阶上一坐,倒是坐出了些像是明堂上青天大老爷一般的架势:
“单叔,好歹也是军伍出身,闲了那么多年,没忘记些审讯的手段吧?”
“官府来人可还有些时间呢,你要是能问清楚叶珍金拐了几个孩子,都在哪里拐的,当时买卖小娘子们都卖去了哪里,这些年她当娼头婆子的时日里还有出什么幺蛾子。。。。。。。”
叶青釉一根根的弯下自己的手指,确定什么事情都没有纰漏之后,这才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那就不用等那昏了头的县令明日升堂再审,胡乱判罚呢?”
叶青釉做事儿,自觉其实是并不周密的。
但,也只是在自己的眼中,比很多人,还是要胜上一筹。
比如此时,虽然叶珍金已经狼狈的紧,但她还会多想一道,会不会还有人要来救叶珍金,会不会那茅坑石头一样的县令,会不会胡乱判罚,又给叶珍金最后一丝机会。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直接私刑审问,最最干脆利落。
此话一落,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叶珍金神色顿时惊恐,不管不顾的哭嚎起来,她已经没有牙齿,说话的音调变得十分古怪,几乎是每吐一个字,就会吐出一大口的血:
“别。。。。。。别。。。。。。。”
“我说,我说,你把我放了,我就给你们指位置去,找那些被我拐走的孩子。。。。。。”
叶珍金吐出一大口血,艰难的抬头,想去瞧瞧叶青釉和把自己踩在脚下黑面汉子的神情,可一抬眼,就瞧见了叶青釉那一双恍如沉水古波似的眼睛。
叶珍金这些年贩夫走卒也见,达官显贵也见,自觉是个拨弄权势的人精,可抬起眼看向叶青釉之时,心还是凉了半截。
叶青釉冷笑道:
“糊涂!”
“打得你不得不开口,也一样有供状。”
甚至在叶青釉的心中,满口胡话,蛇蝎心肠的叶珍金若是‘老老实实’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那反倒没有强压之下本能的吐露来的真实。
单拓得令,毫不犹豫,踩上了叶珍金的手掌。
手掌处钻心的疼痛传来,叶珍金彻底傻眼了——
因为她真的是只拐了一个孩子!
她从医馆里出来后,计无可施,又回叶家听到了一群畜生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叶婉儿的婚事,怒火中烧之下,这才想到来找叶老大家寻人帮忙。
又因知道自己一出面肯定会被抓,这才偷偷溜进一户正在吃饭的人家家中将放在摇椅上没人看护的孩子抱走,想要威胁一把向来好拿捏的老大一家,让他们去通知柳二公子,将这桩婚事给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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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