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诫阿硕好生养病,带着许招娣一路边走边赏花,悠闲地往正堂走去。
与此同时,以王家为首的管家王贺和其他四姓家族的管事在正堂内如坐针毡。
这土匪头子的管家是个老滑头,将他们迎进正堂后喊人上茶这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踪影。小厮们一个个装死,只会添茶水,一问三不知。半个时辰过去了,姓陆的妖女还没来。
就在他们焦急地当口,陆南星撩袍迈进了正堂,含笑着向诸位拱手道:“既然来的这般齐全,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如何?”她也不和这几个人客气,径直走到主人位落座。
许招娣亲自接过小厮端来的茶,恭敬地放在桌上,随后站在了自家姑娘身后。
王贺等几人面面相觑,见她态度倨傲,丝毫没有待客之道,纷纷在心中暗骂土匪就是土匪,哪里懂得礼数。
以王贺为首,纷纷介绍了自己是谁家的,姓甚名谁后,由王贺带头说道:“陆姑娘既然如此敞亮,我等便将不明之处说出,还望姑娘给我们一个解释。”
陆南星抬了抬手,算作回应。
王贺看着她一个黄毛丫头,在这儿跟五位堪比她父辈的客人拿乔,面色不虞道:“既然大帅欲行善事,为何我等府上的人参与排队施粥,却被扣押?难道我们不算是这宁州城一员?我等找遍了城门布告也未见写着不允我等府上之人领粥的说法,这是为何?”
陆南星慢斯条理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挑眉反问道:“你们几家皆家大业大的,随便卖上一些产业便能买得起粮食,却毫无脸面的派人假扮穷苦百姓,若非心虚,为何要假扮?”
“这……我等是怕刁民闹事,影响治安给大帅添麻烦。”
陆南星欣赏着王贺恼羞成怒还无理搅三分的丑态,嗤笑道:“你口中的刁民,至少没有揣着真金白银偷吃白食。对比之下,谁是刁民,不言而喻。”
王贺想起自家老爷的期盼,这才咬牙低了低姿态,指着门口的礼品,道:“咱们此次前来拜访陆姑娘,是为消除误会尽释前嫌,并非有意与义军作对。”
其余几家也担心谈崩了,赶忙附和着。
“是是,咱们之前也没机会和资格与大帅和姑娘面前过话,我家老爷一直惦念着。”
“可不是么,我家老爷想要去城外大营拜访,可又未见过刀枪,怕失了礼数……”
“我家老爷是因为……家中老祖宗身体有恙,故而一直未能成行。”
“我……”
陆南星右手手指轻叩桌面,打断了几人的话,“我若让城里的粮价回落至二十五文一斗,你们能为义军提供什么好处?”她才没工夫听这帮老匹夫说敷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