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桑拧月就陡然回了神,然后一张娇艳的面颊,更是红的跟夕阳西下的晚霞似的。
她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妥,想反悔。然而沈廷钧却又堵住了她的唇,让她的话说不出来。
等她气喘吁吁,只能趴在他胸口小口小口的喘气时。沈廷钧这才闷笑着一边亲吻她头顶的发丝,一边哑着声音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月儿虽不是君子,但却最是信守承诺。我相信月儿不会反悔的,对不对?”
桑拧月揪着她胸口的衣襟,好一会儿才好意思抬头看他。
他素来都是清贵冷冽的,眉眼凌厉冷肃,看着就让人望而却步。而此刻他漆黑的眸中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的唇角和眉梢都微微挑起来,就真的,他身上多出许多她从未见过的风流浪荡,可那股逼人的男性魅力也更浓郁了,看的桑拧月怦然心动,一颗心似乎要破腔而出。
桑拧月终究是不好应答什么,只又趴回他怀中,闷闷的“嗯”了一声。
她的应承明显取悦到沈廷钧,就听男人胸腔鼓动的声音更大了。
他发出磁沉低哑的笑声,那笑声那般爽朗开怀,似是带着电流一般,一下就击中了桑拧月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让她的一颗砰砰乱跳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
然而,有些事情尽管桑拧月应承了,可让她开口,她却着实开不了口。
就比如几天后,她与沈廷钧的八字都合过,万事都具备,开始商量婚期了。
武安侯府那边送来三个可挑选的日子。一个是今年年底,一个是明年四月,再就是后年的二月份。
其实这三个日子都定的有些紧促,毕竟即便是最晚的那个日子,桑拧月那时候也才十八岁而已。而若是明年出嫁,她才刚刚十七。
桑父桑母心疼女儿,依照他们的意思,自然是想多留女儿几年,最好能留到二十去。
毕竟时下嫁女儿,但凡心疼闺女的人家,都会将姑娘多留几年。一时让姑娘再过些松散日子;二来,也是想着年龄越大身子骨越结实,那时候再圆房或怀孕,对姑娘的身体伤害会更小一些。
可是,武安侯府明显等不及。
他们啊,怕是就想着能快点、再快点,将媳妇娶进门。
不过考虑到沈廷钧比女儿大了将近八岁,今年已经二十三、四。拖到女儿十八成亲,那时候沈廷钧都二十六了。
二十六岁的男子,很多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可沈廷钧膝下还未有一子,这说出去确实不像话。
而且,桑母也担心,沈知州龙精虎猛的年纪,一直让他憋着怕是不现实。而若是提前在他房里放了人,或是让他在外边有了别的花花事儿,那之后女儿知道了,不是堵心么?
鉴于这种种考量,桑母就和桑父商量,不行就定下最后一个婚期。那时拧拧十八岁,勉强也可以出嫁了。
桑父自然不情愿,可桑母如此和他一说,桑父面上便有些意动。
最后,夫妻俩也没有贸然定下此事。他们让丫鬟寻桑拧月过来,让她一道拿主意。
桑拧月这时就想起早先对沈廷钧的承诺来。
她答应了沈廷钧,会选最早的一个婚期。可爹娘面前,这事情她如何张得开口?
再来,许是真的快要成亲了,她也心慌的厉害。就特别不舍得家人,也特别害怕嫁出门去。
所以,当父母问她,究竟那个婚期好时,桑拧月问过父母的意向,得知他们更倾向与最后一个,她便垂着头,红着脸说,“这事儿爹娘决定吧,女儿听你们的安排。”
桑父桑母见状,就拍板定下了最后一个婚期,并立马让人将这消息送到知州府去。
桑拧月一听这话,不等传话的李叔走出花厅,她率先一步红着脸跑回了后院。
桑父桑母还不知道,他们的女儿这是心虚了,担心有人找上门算账。他们只以为女儿是害羞了,便呵呵笑着与李叔说:“尽快把这事儿传过去吧。拧拧后年二月成亲,距离现在还有两年时间。时间充裕,咱们可以准备的更充分些,届时也好将拧拧风光大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