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知道秦溪的猜测是准确的。
若非御兽之术,怎可能出现虎豹鹿协同围攻的场面。
若非同一人主使,怎可能再一次摆出五行阵变阵。
诡异的琴音真似是水相阵位,如冰点的寒水一般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扩大着每一分恐惧。
在三头吃人的凶兽以及一头堪比宗师武者实力的白鹿包围下,人们的心理防线开始崩塌,甚至有家丁已经握不住长刀,刀刃无力地垂下。
“吼!!”猛虎当先飞扑而上,以灭顶之势直扑被围在中心的王悦,王悦两腿抖得和麻花一样,欲哭无泪。
若能早一些听信秦溪,尽快撤离,或许还有一线逃生之机。
但现在的局势,已完完全全落入陷阱,无力回天了。
就这么等死了吗?
砰!
如平地之雷,一阵疾风骤起,王悦没有看清任何人出手,只见飞扑至半空的巨大猛虎突遭大力击打,身躯横飞出去,摔在丈外。
猛虎低吼着挣扎爬起,眸子里充满了愤怒的杀意。
“呦……呜!”
白鹿突然发出高亢的鸣叫,如冲锋的信号一般,猛虎与两头猎豹同时向外围发起进攻,白鹿也猛地冲刺而出,巨大鹿角直冲诸葛稷而来。
猛虎之势刚猛至极,如烈焰席卷,杀意浓烈;左侧之豹尖牙利爪寒光闪闪,似强横之刃削铁如泥;右侧之豹身如电如风,直扑而至,几乎化为一道残影;而白鹿,竟然如一座大山一般压来,冲击之势摧枯拉朽,宛若一架战车。
在持续不断琴声的影响下,内劲修为较差的两名家丁已弃械伏地,全身战栗,似被恐惧完全控制。目前尚有抵挡之力的,也就仅剩两名家丁,恰好面对着两头豹子。
秦溪凝神聚气,引全力而击,这次王悦看得真切,是秦溪凭空的一掌,那迅猛飞扑而来的八尺猛虎又遭遇迎面痛击,砰地一声重重摔入草丛,挣扎半天也爬不起来。
两名家丁中左侧一人以刀架住花豹飞扑之势,肩头挨了一爪,皮开肉绽,几乎切断肋骨,鲜血淋漓,右侧一人举刀当头劈下,却被花豹闪电般的速度轻松躲开,反而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爪,肚皮破裂,登时肠子流了一地,倒地哀嚎,眼看是活不长了。
诸葛稷赤手空拳面对直冲而来的白鹿,身后就是瑟瑟发抖的王悦,避无可避,只得运足全身内劲,大吼一声,一拳照着白鹿面门砸去,硬生生将白鹿冲击之势砸停,可他的大臂承受了过量的冲击,也瞬间脱臼,剧痛难忍,几乎昏死过去。反观白鹿,居然甩了甩头,几步就跳回原位,丝毫未受影响,已准备发起再一次的冲击。
只一回合照面,尚有御敌之力的,也只剩秦溪了,幸好那猛虎连受秦溪两重击,依然没能爬起来。
“稷哥,你怎么样?”秦溪关切问道。
诸葛稷一声闷哼,单手撑地猛地一甩,自己把大臂接了回去,咬牙道:“还能再战!”
秦溪与诸葛稷背靠背御敌,旁侧的王悦显然是没见过这等阵势,如同吓傻了一般。
“悦哥,振作点,你方才射猎的气势呢!”诸葛稷对着王悦耳朵吼道。
以猛吼破琴音,这一招还算有点用。
王悦本也是内劲阶段的武者,只是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儿日子过久了,面对如此惨烈的战斗,一时间处于懵掉的状态。
经诸葛稷一吼,王悦身躯渐渐停止颤抖,腰间佩剑拔出,眼中杀意渐浓,咬牙切齿吼道:“畜牲,来啊!看你悦爷爷的利剑!”
两豹一鹿,对上三人。
正欲应对再一次的冲击,林中绵延不绝的琴声居然又起了变化,由阴森而转急促,一时间纷乱不已,金戈不止,弦鸣惨烈,秦溪似一秒被拉入炼狱般的战场,亿万箭矢破空,四下皆敌,手握一柄残剑,独立尸山之上。
秦溪只觉自己的心跳频率似都要被琴声控制,潜意识中大叫不好,忙运转内息,行逍遥游凝气之法,不出片刻,神台渐渐清明,却骤然感觉两道阴寒之气袭来。
不及多想,秦溪一把握住身边王悦持剑之手便迎,电光火石之下,只听叮叮两声,一剑将照面砍来的两把长刀隔开,定睛一看,原是先前被琴声控制伏于地面的两名家丁,状若疯癫般对身边人挥刀便砍。再看诸葛稷与王悦,都是双目紧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似在与琴声争夺意识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