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些晚了,你当知道毒发时间是寅时三刻,来得及吗?”仡楼芳声音虽不高,但语气十分严厉。
“我……我们……尽快……”
“阿桃,你不用替阿贵担责,你当知道,此事若有失,按月主的性子,饶不了你的。算了我也不说了,你们尽快。”
“好。”
诸葛稷碰了秦溪一下,两人目光相对,已欲一跃而出。
忽然,后厨中又有一人出声。
“芳星主,不必苛责,阿桃还是个孩子而已。”
这一个声音,秦溪与诸葛稷都十分熟悉,只觉得后脊发凉,握刀的手心已有微汗渗出,生生停下了身形。
竟然真是月白!
“月主大人!”
后厨三人一齐问礼。
仡楼芳道:“您怎么下来了?”
“山上太闷,还是跟你们女孩子聊聊天比较好。”
“月主恕罪,这几日山庄事多,阿桃一直在忙,明日我让阿桃上山陪您。”
“不用了,此间事已成定局,我很快也会离开这里。”
“您……要走了吗?”
“刘渊那厮近日动作很大,阁主担心北方有变数,还是早日防备的好。对了,查到潜入山庄的人没有?”
“……月主恕罪,尚未查清。”仡楼芳的声音微微发抖。
“不用在意,些许蟑螂不成事的,多半是孔老儿请的人,他要找就让他找吧。我将真身就摆在面前,是救是留任其自选,不论选哪个,赢的都是我们。”
“月主神算!”
“只是没想到我们的钜子大人此番真的全心全意在铸剑,哈哈哈!”
月白的笑声充满得意与狂傲,像一尊玩弄众生的邪神。
“那孩子心思纯粹,性格坚忍,有他在,要办成此事更加容易,如果能引为同僚就更好了……”仡楼芳言语间不乏对秦溪的赞许,只是眼下听起来,秦溪觉得十分刺耳。
诸葛稷与秦溪相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异常的诧异。
诸葛稷眉头微皱,直觉告诉他,阴阳家的布局比眼前看到的更深,甚至连秦溪都算计进去了。
但眼下是将这根毒刺拔除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