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山上砍柴了。”二花低头。
“柴呢?”陈二没有生气,闭着眼睛长长叹息,“我这都是小病,养个几天就能好,别做多余的事。”
二花欲言又止,“二花啊,你说谎时总是不敢抬头看我,声音会比平时更小。”
原来爷爷什么都知道……
头顶被粗糙的大手揉了揉。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陈二知道孙女的好意,但不愿接受,他的身子骨至少还能活个七八年,怎么就轮到孙女‘卖身’去了?
而正因为他知道孙女做这些都是为了他,所以说不出什么严厉斥责或者恨铁不成钢的话,谁都能说,只有他这个做爷爷的不能、也不可以说。
闭着眼睛的陈二想到孙女脏乱一片的衣服,一阵心酸。
还有路上碰见喝醉了的二麻子那群人说的话……
“还是二麻子腿脚快,嗝,什么好事儿都让他赶上了。”
“嘿、嘿嘿,你要是也想就跟过去看看呗,二花长得黑了点,但身材还不赖嘛……”
“不、不用,我还是更、更喜欢年纪大点的……”
摇摇晃晃打着酒嗝的男人们嘿嘿大笑,从始至终没发现有个人在暗处一直盯着他们。
双眼血红。
陈二没想放过二麻子,但一直都没有头绪要如何下手,他想着不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让二麻子付出代价。
他想了很多很多。
却偏偏没想到二花的反应。
那个孩子,他的孙女,在雨夜中连连惊醒,最终没过去心中那个坎儿。
二麻子死了。
“死得好啊。”
陈二干瘦的手死死攥紧,浑浊的眼底是怒火余晖,“林丫头,说起来我真的很感谢你,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不准备放过那个垃圾!那个败类!”
他早些年没了老伴,儿子儿媳说要出去闯荡,结果出了意外,最终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唯一的孙女二花是他的精神寄托,而现在,二花也没了。
咧了咧嘴,陈二将自己听到的全都告诉了林轻乐,“……你帮二花报了仇,就是我陈二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