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帝持着碗的手顿在半空,眼中明显多了些不悦。
“不知殿下是从哪里听说了臣家中长子成渝与广安侯少时认识,趁着成渝成婚宴请宾客之时,偷偷带走了广安侯家的公子,以此要求郭大人放弃政见。”
豫帝搁下手中的参汤,冷笑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广安侯的奏疏来得突然,我当他有什么本事,原来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微末手段。”
“是臣有负陛下所托,没能规劝殿下。”
左付鸿面色为难地起身便跪,豫帝见状急忙吩咐身侧候着的韩内官去搀扶。
“快快起来。。。。。。左卿啊,你不必自责,他是个什么顽劣性子,朕不是不清楚,他近日没再惹是生非,传出什么荒唐闲话来,都是你的功劳。”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左付鸿起身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如既往地露出和善的笑容,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昨日中书省筹算,启用新的精盐办法,近日带来了不少盐税收益。”
豫帝点点头:“不错,朕也是为此,特赦永宁侯高晗回京中。”
“臣听说,高大人为了能将此精制方法从江南带来,联络了京中各大世家,不知是否是陛下授意?”
左付鸿语气轻松,像是在闲谈。
豫帝倒也能听出他的意思,只摆手笑了笑。
“无妨,高家本就是京都世家,与我朝三代干系颇深,回京联络感情也属人之常情,且此事德妃早已与朕通过气了。”
左付鸿眼神闪了闪,干笑一声:“噢,原来如此,那是臣唐突了。”
此时,立在一侧的韩内官微微唤了一声。
“陛下。”
豫帝回头,便听他道:“陛下,快要辰时了,方才来人通传,法场已然备好了。”
豫帝略略颔首起身:“嗯,朕知道了。时辰尚早,左卿先下去休息片刻吧,待到法事结束,再与端王一同出宫。”
“是。”
左付鸿起身恭送,望着豫帝离开御书阁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