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文觉得周地主基本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想要知道的了,便让民兵把他先带回地窖关起来,再把那个管家带来。
当周地主被带回来的时候,他的夫人们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漆黑无比的深夜里看到了一丝璀璨的曙光。
她们全然不顾形象地扑向周地主,嘴里急切地念叨着: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担心死了。”
那声音里带着哭腔,饱含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孩子们也一下子围了过来,像一群受惊的小鹿找到了依靠,紧紧抱住周地主的腿,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嘴里不停喊着:
“爹,爹。”
而周地主则是一脸的疲惫与无奈,望着自己的家人,眼中满是愧疚和痛苦。
他心中懊悔不已,想着自己曾经的贪婪和野心,为了巴结权贵,谋取不属于自己的财富,如今却将家人带入这般绝望的绝境。
他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家人带来灭顶之灾,恨自己的愚蠢和短视。
看到孩子们脸上的泪痕和恐惧,他的心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割着,疼痛难忍。
他深知自己可能再也无法保护他们,无法给予他们曾经那安稳无忧的生活。
此时,角落里的孙管家看到完好无损的周地主被带回来,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他原本以为周地主会遭受严刑拷打,甚至可能已经遍体鳞伤、惨不忍睹,没想到竟还能如此安然无恙。
这一瞬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周地主的庆幸,又有对自己未知命运的深深恐惧。
很快,没有时间留给这个孙管家思考,民兵直接把孙管家带了出去。
出来后,孙管家看到这个环境,就感觉有些意外,这里压根不像土匪的山寨,怎么和周地主家差不多啊。
顿时,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像一片阴云笼罩在心头。
很快,这个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看着房间太师椅上坐着的年轻人,孙管家感觉这个年轻人十分熟悉,可自己就是怎么也记不清这个年轻人是谁,不过敢肯定,之前肯定见过。
其实,孙管家之所以记不得,那是因为他之前只见过李文的画像。
这年头的画像能有八分像就不错了,再加上之前他也没有太在意李文的画像,所以现在虽然觉得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虽然不记得李文是谁,但是感觉熟悉,孙管家还以为两人间之前可能有交情,没准熟悉一下,可能就把自己放了也说不定。
孙管家谄媚地笑着,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那姿态就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语气极尽讨好:
“这位公子,我看您天庭饱满,气宇不凡,定是有大造化之人。
说不定咱们之前在哪个贵人的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时匆忙未曾深交。
您瞧,这都是缘分呐,您就行行好,放我一马吧。”
李文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孙管家,一言不发,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孙管家见李文没有反应,心中一慌,连忙又说道:
“公子,您要是放了我,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在县尉大人身边也算是有些脸面,能帮您在官场上疏通疏通关系,让您今后的路走得更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