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琛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心虚了,道:“你自从上了那个班之后性子就变得越发”
“杨琛。”秋矜轻唤他。
“你后悔了吗?”
杨琛顿住,“我后悔什么?我是在跟你讲道理。”
秋矜却似乎有些疲惫,不想再与他争辩,他推开杨琛,摸索着走出厨房。
杨琛看着他行动不便的样子,心头又有些难掩的憋闷。
秋矜鲜少有语气激烈的时候,即使是现在被曾经亲密无间的爱人指着鼻子说自己变了,声音依旧很冷很轻,他说:“妈应该是跟你说代孕的事吧,你要是想代孕就代,不用偷偷摸摸。”
杨琛以为他松口了,正想说什么,又听秋矜说:“我们找个时间去办理一下离婚登记。”
杨琛喉头一哽,“你现在是不是只会拿离婚来威胁我?”
秋矜紧咬牙关,一字一顿道:“我从来没有威胁你,我是在跟你商量。”
杨琛一把扯过他,“有你这么商量的吗,你!”
他的嗓音突然顿住。
因为他看到了秋矜脸上的泪水。
他的眸子依旧冷清,却因为没有焦距,像是连疼痛都无处安放,一双眸子涣散着,显出几分茫然,泪水淌过白皙的面颊,紧抿的唇是他脸上唯一能表现难过的特征。
秋矜这个人,性子一向冷淡,外在表情也并不丰富,他的笑和哭都是不动声色的。
不太会大笑,也不怎么会哭。
他们在一起的六年里,只有某些时候在床上,杨琛没把握好力道,把秋矜疼哭了。
除此之外,就只有他出车祸眼盲后出现心理问题时,眼泪会不自觉落下。
这是第一次,秋矜被他骂哭了。
杨琛抓住他的手微微握紧,喉头滚动了几下,一把将他抱紧。
“对不起小秋、对不起,你别哭,我错了,我刚刚不该那么说。”
他把秋矜揉进怀里,感受到对方的眼泪晕湿了他胸口的布料,微微潮湿泛冷。
他的心也酸软得一沓糊涂。
秋矜仍旧自顾自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认真的。”
杨琛有些慌张,他微微低下头,嗓音低哑,“别说了,不许跟我提离婚。”
这是和他一起从大学时期就一起走过的爱人,和他经历了六年青春,当初说好会好好照顾他的,他怎么能让他这么难过呢?
“小秋,我以后再也不提代孕了,”他温柔地擦拭着秋矜脸上的泪水,带着无限怜惜,“我们俩好好过,不要孩子,我们不要了”
秋矜怔怔地任由他抱在怀里,哑声说:“我能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