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酒保点点头,又道:“往西门出城,再行三十里左右,便到了韦家村。”
“三十里?”
张斐望了眼门外,心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明日再去吧!
饭饱之后,他便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昏昏睡去。
这一睡可真是昏天暗地。
往日种种,今日种种,在梦中是来回闪现,被噩梦惊醒的他,却又犹如在梦中。
浑浑噩噩,也不知是醒是睡,更不知自己是在宋朝,还是在后世。
等到第二日起来之后,已经是下午时分,无法前往韦家村,只能吃过晚饭之后,再回去休息。
第三日他倒是早早起来,但是刚走到西门,还未出城,他就是气喘吁吁,仿佛一阵风都能够将他吹倒,如今可没有的士,上哪都是一双腿,无奈之下,只能返回旅店。
直到第七日,张斐才感觉身体恢复不少,而且他觉得此案不能再拖下去。
这日清晨,整理一番后,便出得旅馆,他在街边卖得几个大包子,灌上一壶茶水,便往韦家村行去。
行得大半日,张斐终于来到一个山坡上,只见他盘腿坐在山坡上,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想,看来我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如此身体怎能打赢这一场官司。
休息了好一会儿,渐渐缓过来的张斐望着坡下那个拥有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道:“这应该就是韦家村了。”
下得坡去,来到村前,正好遇见一个扛着出头走向田边的汉子,他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才出门耕地。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即过,他赶紧上前,面带微笑地问道:“这位大哥,请问。。。。。。!”
他话未说完,那汉子便恶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张斐尴尬挠了下额头,心想,这宋朝的村庄都这么排外吗?
这出师不利,令他感到有些害怕,他不禁心想,贸然进去,会不会挨揍,在门前踌躇片刻,他还是鼓起勇气往里面走去。
如今大多数人都在田里忙活,村里只闻犬吠鸡鸣之声,鲜有说话声。
“哎呀!”
张斐突然一拍脑门,我也真是糊涂,如今大家都在农耕,我在这里找什么。
他刚转身,准备去农田那边看看,忽闻一阵哭声。
而且是男人的哭声。
张斐稍稍皱眉,四处张望,突然,他目光锁定到一个小农院,他小心张望着走了过去,来院外往里面瞧了会,可是却瞧不见屋里的情况。
他又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于是悄悄推开木栅门,来到屋门外,往里面一瞧,只见一个大汉躺在床上哭泣。
不得不说,此汉子长得可真是奇丑无比。
宽鼻阔嘴,如月球表面的脸庞,坑坑洼洼,下雨天估计就能够蓄水,地中海的发型就不说了,前额还长着一个紫色的大瘤子,宛如人形独角兽。
这人着实。。。嗯,太那个什么了。张斐突然看向这汉子的右手,见其小拇指上缠着白布,当即面色一喜,可正当这时,忽闻院外传来一声叱喝,“你这贼人好生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窃。”
张斐回头一看,来者正是方才在村外遇见的那个汉子,说话时,那人已经冲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