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打算编瞎话的耿浩:“……”
一点也不想,谢谢!
商晚看着坐地上的人,“田胜都派人来杀你了,他不仁你也可以不义,何必再替他隐瞒?”
“我……”耿浩抿抿唇,表情犹豫。
“我没什么耐心。”商晚蹲下来直视他,“不说杀了你。”
明明在说杀人,语气却轻描淡写得跟在路边随手折断树枝一样简单。
一股寒意透过耳朵钻进耿浩心里,他现在才意识到,面前的女人不仅不是善茬,或许还比田胜可怕。
两害相较取其轻。
“我可以说,”耿浩无意识地抓紧地上的野草,声音发紧,“但是我说了之后,不管你想干什么,你都要保证我能活着。”
杨让没能取他性命,肯定会回去禀报田胜,而田胜不会放过他。
面前的女人在调查田胜,显然跟田胜不是一边的,以这女人的实力,只要她愿意,肯定能在田胜手里护住他。
商晚勾唇,“你觉得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我没帮田胜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耿浩为自己争取,“我只想好好活着。”
商晚盯了他半晌,伸手拿掉他肩膀上的绿叶,“先说你替田胜干了什么。”
耿浩察觉她的语气松动,心下一喜,不敢再拿乔,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个干净。
如他所言,他帮田胜做的事确实谈不上伤天害理。
他不过是帮忙抓了福缘客栈的伙计牛保庆的母亲和弟弟,然后在客栈毒发事件后,审问牛保庆时故意放水,简单走了个过场。
毫不费力的两件事,却能挣五百两银子,耿浩自然乐得发笔横财。
他也不傻,事发之后稍微一琢磨便清楚毒杀县令一事肯定和田胜脱不了干系。可后悔也晚了,他已经上了田胜的贼船,只好跟着一起装糊涂,等着拿了银子跑路。
商晚听明白了,她问:“牛保庆可还活着?”
“活着。”耿浩点点头,“他家人也好好的。”
商晚有些意外,田胜都能吩咐杨让杀了耿浩,怎么可能放任牛保庆继续活下去?
她蹙眉思量片刻,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田胜恐怕是觉得牛保庆这个与案件有牵扯的伙计突然死了有些突兀,想等案子尘埃落定,风头过去之后再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