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陆医生询问我的情况,我如实回答。
他从专业的角度告诉我,我目前情况很不乐观。
如果止痛药药剂越用越大,我的疼痛还并未减弱的话,可能是进入晚期了。
我听到他给我的“宣判书”,眼泪不自控地啪啪往下掉。
他在另一头叹了口气,问我是否联系上家人了。
我没有回答他。
很显然,他猜到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隐隐约约能看见远处屋里的星光点点。
母亲和姐姐去世后,我就没有疼我的家人了。
喝了冻牛奶和买的面包,我伴随着疼痛入睡。
这几晚,妈妈和姐姐都没有来梦里。
付蔺来了,他在梦里还是那么凶。
不过不是对我凶。
付蔺曾经是一位宠爱妹妹的好哥哥。
姐姐比我懂事,而我经常挑食。
付蔺总会背着爸妈,不嫌弃地吃掉我挑出来和不愿意吃的胡萝卜和洋葱。
有一次我在幼儿园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负了,哥哥一手拉着姐姐,把我护在身后,替我“报仇”。
可是,九岁之后,付蔺不会保护我了。
他看着我被同龄人欺负,还会冷嘲热讽。明知道我不爱的东西,可餐桌上只有这些东西。
妈妈明明让他保护好我,他却宁愿保护别人的妹妹。
妈妈,付蔺真的好坏。
和房东退了房间,我打算在剩下的日子了旅居,走走停停。
简单收拾好东西后有人敲门。
是谁呢?我没有几个朋友。
开学的时候,我曾恳求过付蔺来帮我搬东西,可他没有来。
我下意识笑了,不会的,他绝不会来。
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终于看清楚来人。
我轻轻叹了口气,是陆医生啊。
我打开了门,尽可能挤出一丝笑容,来掩盖自己的憔悴。
“早,陆医生。”
陆骋背着一个包,手里拎着早餐,还特意提起来,在我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