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一声轻叹,易烽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茫然地望着头顶那片排列整齐的茅草屋顶,思绪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脑海中的剧痛犹如潮水般时隐时现,不断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依稀记得,宁松明下手毫不留情,仿佛要将他置于死地一般。
而此刻,自己却安然无恙地躺在这张陌生的床铺之上,实在令人费解。
正当易烽苦思冥想之际,"吱呀"一声轻微响动传入耳际。
房门缓缓开启,一只如玉般温润的小手轻轻推开了门扇。
紧接着,面容憔悴的上官慧迈着轻盈的步伐,端着一个铜盆悄然走进房间。
上官慧一眼便瞧见了已然苏醒的易烽,美眸中满是心疼与懊悔之色,轻声说道:"都怪我当初向姑姑极力推荐你,如果不是因为我,姑姑也不会收下你做徒弟,更不会赐予你进入秘境的令牌。如此一来,你依旧会是那个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西山坳少年,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整日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话音未落,上官慧已是泪眼朦胧,低声啜泣起来。
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一块湿润的毛巾,用力拧干水分,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易烽那略显苍白的面庞和微微颤动的双唇。
每一下轻柔的触碰,都饱含着上官慧深深的自责与关切之情。
“姑姑,就因为你的事情,完全不顾及后果地跑到李家大闹了一场,气势汹汹地指着李长河的鼻子足足骂了一个时辰之久。然而,最终却被执法堂的真人们以扰乱门派团结论处,将姑姑关紧闭在炼丹堂,并要求姑姑免费炼丹整整三个月啊!”
“要不是担心李家人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来,你那几位刚踏入筑基阶段的兄弟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上门讨说法。即便门中的长辈们竭尽全力地阻拦和压制,但在他们宁愿接受严厉禁足惩罚的情况下,李家这一代的筑基期年轻翘楚还是硬生生地找了些站不住脚的借口废掉了三个呢。”
。。。。。。
“最为可恨的是,宗门最后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责罚李长河处事不当,仅仅扣除其三年俸禄并让其闭门思过三年而已!”
就在上官慧那如羊脂白玉般柔滑细腻的小手轻柔地抚摸过易烽脸庞时,易烽终于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他的嘴角微微一抽搐,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慧姐,真是难为你了!”
只听得“咣当”一声脆响传来,铜盆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盆子里的水瞬间四散流淌开来,浸湿了一大片地面。
"啊!你。。。你什么时间苏醒的?"
上官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从床边站起身来,手指颤抖地指向易烽,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
她的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既有惊讶,又有尴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易烽眨了眨眼,目光清澈如水,诚实地回答道:"你。。。刚进来的时候!"
听到这句话,上官慧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她低下头,不敢与易烽对视,轻声呢喃道:"你。。。你不是把我话都听进去了!你。。。"
易烽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刚醒来,除了眼睛其他的都还没有知觉!"
说着,他试图挣扎着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