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几个衙役已经凑了上来,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工钱全部放在甬道的三角桌上。
他们虽然是常年在昏暗的牢房里,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上次武谦被拉进来时半死不活,听说还是张大人亲自下的命令。
上次张大人虽然封了口,只有那日在场的衙役知晓,可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在背地里几乎是传遍了,只是没人在嘴边明说而已,所以他们更想看看武谦会有怎样的下场。
玷污县太爷的侄女,就这,还想出去,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
不过还是可以逗逗他图一乐呵。
武谦听着他们打趣,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索性又开始大声诉说他少年得志,怀才不遇,是十里八乡最小年龄受朝廷六斗米的童生,当时送牌匾来时的盛况别提多风光。
几个衙役揉了揉耳朵,这些话他们耳朵早已经听出茧子,没耐心地招呼身边几个衙役。
“快快快,都把钱拿出来。”说话的人径直掏出一锭银子:“我拿出十两,赌他只能烂在这牢里。”
“我也是。”
“我也是。”
“我拿出二十两,赌他至少十年。”
“五两,赌他流放,至少三千里。”
“那我就赌他今日就能出去。”夏易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见来人是夏易,立马换了笑色:“原来是夏捕头啊,请问来此有何贵干呢?”短短的两句话,有人就忙去倒水,有人去搬凳子,他刚坐下两侧肩上的力道就已经按上了。
他舒服的闭着眼睛享受。
“夏捕头,今日来牢房是不是头儿有什么指示?”
夏易和承宇可是头儿的两个亲兵,平时重大案件破案时他俩总是上前被张大人点名表扬,还有那赏钱,够他们辛勤劳作半年的,他们这辈子能达到这样的成绩,也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争先恐后的巴结。
夏易冷哼一声:“指示说不上,反正今日让我来将武谦带出去。”斜了他们一眼,学着徐扬晋的说话模样:“头儿禁止在上工时间赌博,你们忘了?”
见搬出徐扬晋他们立马恭敬地站直,解释道:“夏捕头,我们立马收起来,您也知道我们牢里没啥人,这次。。。。。。。。。”
为首的人想试图解释,可是夏易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直接将手摊直,端起姿态:“怎么,输了想赖账啊?”
众人不明所以,夏易干脆轻咳几声:“我赌他今日能出去,我就是来带他走的,这些钱我顺便就拿走。”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说完还不忘提醒:“这次我就当没看见不会对头儿说的,下不为例。”
众衙役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桌子上的钱全部装入袋子,谁都不敢先开口。
夏易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心地拿出两块碎银子放在桌上:“给你们留点,别说我欺负人啊!”
众衙役看他带着武谦出去,等他身影在转角处消失时,那几个人连忙趴在桌子上去抢夏易刚刚留下的银两,连最初的愤怒都忘了。
“我的。”
“我的。”
“给我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