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清院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走了一批又一批,最终也只有外交部的、保健局的、卫生部的和宋迎新父女等人留在这处清静的小院里,默默的等待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种莫名的、复杂的情绪开始在除了认识李向南之外的人群里蔓延。
这情绪里有焦躁,有不安,还有深深的担忧。
因为太阳东升西落,黑夜接踵而至,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谭千里被李向南接入那间临时的病房,也已经整整过去了二十四小时了。
那间手术室的门,依旧没有打开。
说好的,24小时内,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李向南他们。
可现在,距离昨天谭老被带进去,早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
如今,已经过了午时12点了,也已经比预计的结束时间超过了一个小时了。
洪凯旋焦急不安的在院子里踱步,手指头上的烟再一次的燃烧到了指尖,他吃痛之余快步走到放在抄手游廊长条凳上的烟灰缸前,默默按灭了烟,又立即点上了一根,烟灰缸里早已经插满了他抽剩的烟头。
简惊蛰从外面进来,将腋下夹着的整条香烟拆开了,默默的放在了长凳上。
对于这个老领导的心情,她很能理解。
因为她在这长达25个小时的时间里,情绪同样的复杂矛盾忧虑,甚至产生过找李向南这么年轻的医生过来是不是正确决定的烦恼。
她很怕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造成谭老的生命受到无法挽回的影响,更怕因为自己的偏信,给国家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她的同事们,驻约使馆的人也好,外交部的人也好,都与洪凯旋的精神状态差不多。
她也知道为什么。
今天如果谭老不能顺利出来,那就没办法敲定明天的接机细节了。
外事办的和礼宾司的同志来了一次又一次,好话歹话她说了一箩筐,都在想办法让人安定下来。
现在这个时刻,哪怕她心里也如洪凯旋一样担心,但能做的,就是跟宋迎新沈千重他们一样,充分相信李向南,能帮助国家渡过这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