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进入初秋,清晨和傍晚的风凉了不少,中午,太阳挂得老高,天空又深又远,一片蔚蓝。
温沁祎再没见过周廷衍了。
盛北本身也是一座广袤的城市。
不是注定,就不会再见。
周廷衍都不记得,他还欠温沁祎一条项链吧。
一个晚风徐徐的傍晚,温沁祎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清蒸鳜鱼。
一圈热气从蒸锅边呼呼冒出,细细的葱丝,姜丝从她刀下切出,准备一会儿淋热油用。
“琬琬,你电话。”
温则行穿一身非常宽松的浅色家居服,踩着拖鞋过来。
温沁祎手不方便,温则行把电话接通贴在她耳边拿好。
“惜凝。”温沁祎手中开始切辣椒丝,脸上笑意盈盈。
“琬琬,我明天落地盛北,以后都不走了。”
林惜凝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一件件叠着衣服,“明晚约个饭?”
“你在羊城做老师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忽然要回来?”温沁祎眉心皱了皱,“是有什么不开心吗?”
林惜凝在那头回:“没有,就是想念盛北,一个人在外面待越久,越想回家。”
“好,惜凝,那明晚见,一路平安哦。”
电话挂断后,温沁祎关了蒸锅,开始起锅烧油。
温则行在另一边开始做凉拌笋丝,“琬琬,明天我请个保姆,女孩子总做饭对皮肤不好,不能再这么折腾了。”
十四岁之前,温沁祎十指不沾阳春水。
现在,却做得一手好菜,干活还麻利。
米饭好了,厨房里飘满饭香。
温沁祎端着炒锅,将热油淋在鳜鱼上,滋滋啦啦,油香瞬间盖过饭香。
温沁祎倒是满足现在的生活,她回小叔:
“账上流动资金有多紧张,你自己心里没数么?唯一撑场面的梅赛德斯还是二手的,过日子,能省则省。”
闻言,温则行转过身来,抬手就弹了温沁祎一个大脑瓜崩儿。
“温沁祎,幸好你做得一手好饭,还有点用处。”
面子被折,温则行端起滚烫的蒸鱼就往餐厅走,用背影说:“过几天就把你嫁了,要他十个亿彩礼孝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