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在心底惊叹一声:厉害。
温沁祎再从九楼下来时,周廷衍的黑色迈巴赫不见了。
老旧小区显得更老,到处是风蚀雨浸后的斑驳印痕,再回头望一眼,又觉得岁月醇厚而宁静。
是因为身后的景象。
洛绯绯的链条包不知怎么打了结,怎么也解不开。
“我试一下。”
温则行说着接过洛绯绯的包,解得很认真,一点看不出他腰疼。
温沁祎忽然觉得,小叔今天没有那么冷肆不缚了,多了些柔情。
身上那种无所畏惧,谁也管不住他的劲儿,也收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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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去,盛北进入十一月。
气温如期骤降,需要添一件羊绒大衣才能保暖。
对降温猝不及防的,还有钟楼南巷的梧桐。
绿色的叶片边沿将将染黄,一夜之间就被冷风冻干了似的,拾起一片握在掌心,再一松手,就全碎了。
脆弱无比。
静谧的午间休息时间。
巷子里,温沁祎裹紧身上的米白色羊绒大衣,短皮靴踩得干叶沙沙作响。
从上次在洛绯绯小区一别,周廷衍只联系过她一次。
在前几天的凌晨三点半,他发来一段视频。
无边海面上,银白色灯光洒下来,一艘战舰刚刚启航,发动机低吼而有力。
接着,视频一转,海边不远,应该就是周廷衍口中的舰厂。
隐约看得到既宽广,又森严的轮廓,唯有中央高高立起的五星红旗最为醒目。
鲜红着,在海风的吹拂中不弯不折。
视频最后两秒,传出周廷衍的性感嗓音,依然是一句粤语。
温沁祎看到这段视频时,是早晨六点五十,她特意去查了下,看看周廷衍到底在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