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目睹这一切,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位柳姑娘手段还真是了得。
明明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却能让世家继承人为她要死要活,作出这等荒唐之事。
这拿捏男人的本领,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就是不知到了幽州,她还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笼络住陈世子的心?
从半开的窗口给柳文茵递了帕子,“姑娘这次去是要当世子妃的,不能哭,小心哭没了福气。”
柳文茵把帕子握在手里,没有回话。
看不见她的表情,喜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能自顾自道:“这世上多的是盲婚哑嫁的男女,是好是坏都得捏着鼻子认,可您不一样。”
“您嫁的是陈家,那可是有祖传爵位的,世子爷还是陈家唯一的男丁,出身何等显贵,比起旁人,您已经在享福了。”
“您只需要放宽心,到了幽州好好伺候世子爷,讨世子爷的欢心,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柳文茵一句话没回。
荣华富贵不见得,陈家杀她示威倒是有可能。
强塞的女人,谁愿意娶?
就连当初的谢安,他们一起长大,有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他不也不愿意吗?
更何况幽州情势微妙,陈家人不会善待她的。
说不定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死法。
头上悬着一把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柳文茵只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以前也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不怕是不可能的。
她不想死,可又对幽州的形势一无所知,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才能暂时保住自己的性命。
脑子像针扎一般难受,柳文茵扯了扯嘴角,反正她就一个人,要杀要剐随便吧。
反正在哪儿都要面对这些,去幽州,至少她可以无牵无挂。
没有回头路可走,她不一条道走到底又能如何?
喜婆见柳文茵不搭理人,想着这也是个难相与的,便关上了窗户。
心里嗤笑,等去了幽州要还是这般端着,有的是苦头吃!
只有一个人的空间,柳文茵又把盖头拿下,头脑放空,盯着喜服上的花纹出神。
这种惶惶不安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