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她三人一起做工,缝制不少衣裳。
她还细心买来许多细稻草,准备一并雇车送到牢里,夫人小姐们都好过些。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大公子消息,他打从那日离开,就再没消息。
胭脂泼了王寡妇一头汤后,对方消停下来,日子平静如水。
天气暖起来,夜长了,凤药关了铺子自有消遣的,她买了话本子睡前翻看解解闷。
顺带着,也看看别的杂书,她不挑剔什么都看,渐渐悟了些道理。
这日里,她见胭脂那边已熄了灯火,便起身点灯,想看会儿书再睡。
一看就入了迷,直看到二更天。
只听一声闷响,她抬头愣愣神,又听到獒犬威胁地低吼。
她忙站起身到院子里,月色很好,她一眼扫到一团黑色物什在墙根处。
獒犬在抓挠铺子门。
凤药喝了一声,狗子消停下来,她走到那团黑色物什前,原是个裹着黑斗蓬的人,蜷着身子靠墙瘫在地下。
那人听到脚步,抬起头,吓得凤药退后一步。
那怪异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两只黑眼珠咕噜咕噜转,那人冲她做个“嘘”声的动作。
外面一串脚步声低语声从门口经过,她站着没动。
待人走远了,她皱眉看着地上,那里一摊血迹,男人靠墙动也不动。
她上前轻轻用脚踢了对方一下,男人勉强“唔”了一声。
凤药打叠精神,将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他起来。
等他站起身,凤药只到他胸口处。
她一只手拉紧肩膀上的手臂,一只手扶着男子腰,口中称,“你自己也用点劲,走一走,别只靠在我身上,你多重自己不晓得是吧。”
男人不吱声,显然已经用尽力气。
几步路走得艰难,进了屋,他只往床上一倒,长腿就跌在床下,半跪的姿态晕过去了。
凤药拼了命,将他两腿都放床上,解开披风,扔到一边,男人腿上有一大片血渍,还在不停向外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