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上头说话之人仿佛在思考,下头跪着的,心弦绷得快要断掉。
“我看很多人拖家带口的来此定居,我自作主张,且先饶过女人与六岁以下孩童。”
跪着的人堆中传出一阵细碎的抽泣声,有人轻声说了句,“谢大人饶命。”
影卫将这些能活的,带至一边,令其重新跪好。
生死已被划开,跪在另一边的那群人已经有人软在地下。
“六岁以上女孩子,也跪到一边。”
又分出去一批。
他指着前头的头目,“此皆罪大恶极,不配全尸。”
他走到一个留大胡子满脸横肉的独眼男人面前,“黑头陀。”
男人“呸”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会她。
“本使听说你是个最贪花的淫奸小人。”
黑头坨报了必死之心,本不想再多说一句,听了这话,脖子、头上,青筋直跳。
伸长脖子咆哮道,“我娘我妹妹都在此处,哪个嚼蛆说老爷我奸淫?说我贪花,没有的事,喊污蔑我的人出来!”
“若有一桩,我自抹脖子不劳大人脏了刀,手要软我算不得男人!
“你不贪花还有得救,凡男人欺凌弱小,皆为鼠辈。男子汉该当效力沙场,为国捐躯,方是顶天立地!”
他一番话说得慷慨。
黑大汉流出泪来,“大人,谁不想为国捐躯?谁不想啊……”
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国家动荡,温饱且顾不上,哪里还有大义。
“我倒有个门路,可教你为国效力,只要上了沙场,博个封妻荫子也未可知。”
本是该死之人,突然能走上官道,黑大汉激动得满脸通红,咚咚磕头。
“但凡大人说出来,我黑头陀定当尽死效力!”
“那你先将这百十人中,该死该杀之人指出来。”一句影卫端过椅子,玉郎翘足而坐,手拿热茶,一口口品尝着。
“请大人指示,标下照做!”
黑头陀声如打雷,地上人抖如筛糠。
“凡有奸淫妻女者,杀戮幼子者,杀无赦。”
黑头陀不再多话,他在野人沟只混得个中层小头目,对野人沟中一些无恶不作没有底线之人痛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