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优秀的华夏人,楚子墨太知道美食的魅力了,更何况前几天李舜生那黑洞般的胃在他脑海中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他想不出有什么比“来点吃的”,更能打动对方。
毕竟前不久他才用一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的骚套路骗得对方在杂志里翻了个空,想都没想到那几页资料就藏在他身上。
门外的楚子墨仍然是那套风衣,折腾了好几天的褶皱爬在衣角,深棕的靴子沾着泥,鞋带歪歪扭扭地耷拉着,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配饰,全然没有土豪富二代的风采,莫名多了股不羁艺术家的气质。
李舜生猛然想到黄也有件同样颜色的风衣,虽然款式比不上面前这位身上“穿金”的贴合,但也算是件不错的衣服,可惜的是,决定衣服好看的要素从来不是衣服本身,这么想虽然有些抱歉,但黄那位矮胖谢顶还酒糟鼻的大叔,怎么看也不像是和对面这位穿了相似的风衣。
“一起吃点?”楚子墨举了举手中的袋子:“以后也算是邻居,还要拜托李同学多多照顾啊。
十分钟后,这二十个三明治,除了楚子墨吃掉的一个,只剩下一个送给了楼下的房东太太。
楚子墨到底还是没收敛住自己诧异的表情,打量对方衣领里露出的锁骨,以及盘腿坐在地上也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头一次产生了羡慕嫉妒的心态,酸溜溜地想:这家伙的契约能力怕不是胃里有个异次元空间,代价是吃东西不长胖。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跟着战队里那帮肚皮坐下来能放在大腿上的队友们,过了一星期肥宅快乐水炸鸡奶茶外卖的堕落生活后,去健身房上称时那飙升的数字。这么些天来,头一次对对方修长匀称的身材产生了除脸红心跳以外的情绪。
别问,问就是酸成柠檬精。
“其实,我有点好奇。”李舜生双手捧着咖啡,欲语还休:“楚先生看起来,不像是租这种廉价房的人”
楚子墨脸上的表情微不可查的一顿。
他收敛表情,深不可测的笑:“体验生活。”
他能说他把筱田千晶送走以后,又一次穷到喝西北风,无奈之下舍弃电竞选手的尊严搞了两天代打冲分才赚到一张床垫钱吗?因为无处可去只能续住筱田千晶的房间,以此来减少开销。
不管楚子墨的理由多么蛋疼,李舜生脑海里一瞬间闪回过无数种可能,总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面前的男人处处都透露着“别有用心”四个大字,大概是之前楚子墨耍人耍的太过开心,以至于李舜生打心眼里就觉得对方眼睛一转,就又有什么阴谋出炉。
全然不知这些的楚子墨以为自己依靠美食重新赢回对方的好感,美滋滋的转身回房了。
楚子墨花了一整天收拾房间,至于琴酒说的什么继续监视波本啊之类的任务,他连波本是哪个都不知道,因此压根就没想着做,到时候琴酒问起来,就回答个:“一切如常。”反正监视任务不就是这样,他以前划水比这还厉害,也没人发现。
实施情况是,通常发现时都差不多尘埃落定,和他一个充当监视器的工具人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