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裴芷同为尚书府的庶出小姐,不同的是,她娘得宠,她日子滋润。
而我娘清高怯懦,我从小挨饿又受冻。
除夕这天,裴芷不知从哪弄来一张符,据说能让我们灵魂互换。
这蠢货竟然嫌弃自己娘亲狐媚世故,想去做我娘的女儿。
我爽快答应。
一觉醒来,我穿上华丽的新衣被仆人前呼后拥。
而她望着脚上的冻疮两眼通红:
「你也是小姐,怎会这么惨?」
……
「夫人,求您发善心,赏件暖和点的衣服给我和姨娘过冬吧!」
我看准时机,拦住我那嫡母的去路,扑通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
大夫人命丫鬟把我扶起,眉心微微一蹙:
「过冬的份例不是已经发下去了吗?你这是做什么?」
我哆嗦着伸出磨破的袖口:
「例银是给了,可是新做的棉衣里头不是棉花,是芦苇,雪天路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磨破了布料才知道。」
我娘不受宠,被办事的人克扣用度是常有的事。
她总不许我声张,说:「他若想给,自然会给,要来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她还在和父亲赌气,等他来认错,可父亲妾室子女众多,早忘了她,忘了我们娘俩了。
后宅的一应事务皆由当家主母操持,我觉得求她比求父亲要有用。
只见大夫人打量了我几眼,而后问道:「你姨娘可在院里?」
我忙不迭点头:「在!我给您带路!」
大夫人进屋的时候,我娘正缩在角落缝补自己的旧棉袄。
屋子里只燃着一小盆劣炭,又冷又呛,连大夫人的仆从都嫌恶地捂住嘴。
大夫人冷眼盯着我娘:
「我从不苛待妾室和一众庶出子女,你宁愿带着孩子受冻也不来向我回禀,是成心要坏我的名声不成?」
我娘瞪了我一眼,又看向大夫人:
「他不来看我,我过得好与不好,都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