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生挺高兴,“这个好,替我谢谢她。”
他拿了小碗分出半碗面,“你尝尝。”
沈净晗没有推辞,坐下陪他一块儿吃。
姜焕生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大半生都住在寺庙里,听说他年轻时犯了错,想出家赎罪,主持说他六根不净,不宜出家,他便以义工的身份一直留在这里打理药堂,平时免费给人看诊开方子,对疑难杂症颇有研究。
外面忽然下起一阵急雨,沈净晗吃完面没离开,帮姜焕生洗了碗后随他回到药堂。
“余笙那丫头最近有消息吗?”姜焕生随手一指,让她自己找地方坐,走到那张老旧的木桌前,拿起开方子的小本儿写东西。
沈净晗说:“她现在每天谈恋爱,幸福得很,哪有空理我。”
姜焕生撕下那张纸,“我这有个新方子,换了两味药,比之前的温和一些,你有时间替我发给她,下月开始用新方子。”
“好。”沈净晗接过方子,拍了张照片给余笙发了过去。
余笙是之前长住在旧时约的游客,她身体不太好,全靠姜焕生的中药才捡回一条命。
前些天台风过后,余笙跟着男朋友回了老家,但她的身体仍需要长期吃药。
姜焕生打开一块老旧怀表看时间,“你呢?最近睡眠怎么样,安神丸还在吃吗?”
“睡眠很好,安神丸也有段时间不吃了。”沈净晗停顿一下,“也不怎么做梦了。”
“那很好。”
沈净晗没说什么,转头看向窗外急促的雨。
她想起那个狂风骤雨的台风天里,她曾在旧时约附近看到过一个很像岳凛的朦胧身影,她冒着大雨追出去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当晚她就发烧进了医院,从那以后,她就很少梦到他了。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那不是她的幻觉,那个人也许是周稳,那时她还不认识他。
想到这里,沈净晗忽然意识到似乎有些日子没见过周稳了。
云江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两个人如果不是刻意碰面,一两年见不到都很正常,他就像个小插曲一样在沈净晗的世界里消失了。
这场大雨持续了一小时,雨停时天已经黑了。
沈净晗从药堂出来,经过回廊时看到有几个人进入寺庙,走向正殿。
两个着装讲究的中年人,一男一女,身后跟着周稳和周潮。
中年男人双手合十向僧人行礼,殿内已经准备好了蒲团,他在最前,女人在他左后方半步的位置,周稳和周潮在最后,四人恭敬跪拜。
沈净晗没看清那两个人的样子,但猜测那应该是周稳的父亲和姑姑。
只有他们才能让这两个周家少爷毕恭毕敬地跟在身后。
生意人应该很讲究,不知道为什么周家要傍晚这个时间来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