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轻笑了一声,嫌弃道:“就她那个土鳖样,怎么配来这种场合,芊总监可别一直跟她混在一起,回来她那身土气得把你也给传染了。”
这人本就长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说起话来也让人直犯恶心。
莫汐芊一把将酒杯拍在桌上,眸子里闪着摄人的光,“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这种话,她是你们的同事,我不想看到我的办公室里出现冷暴力!”
她虽然没有正式进入过职场,却也知道这种鄙视链的可怕,想来,阚玎畏畏缩缩的样子应该就是因为这造成的。
那女生没讨到好,气哼哼的踩着高跟鞋走了。
同事们异常的热情,一杯一杯的灌莫汐芊酒,她酒量虽然不差,但也顶不住这么多人轮番伺候,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去了卫生间。
她往自己脸上扑了一把凉水,让自己稍稍清明。
她没看见狄灵儿,也没看见陆瑜瑾,这让她莫名的烦躁,感觉自己被耍了一般。
不过,她为什么要对那个男人那么在意,为什么听到他有未婚妻的时候会胸闷,为什么他们已经没了牵扯,他却要频频出现在自己面前?
莫汐芊又往自己脸上扑了一把水,酒精有些上头,她两颊泛着微红。
“芊芊!”
一声惊讶,打破了莫汐芊的呆愣。
这个声音,这个人,像一把小锤一般敲击着她的心灵,那些尘封的记忆蒙上了一层灰,又被这道声音翻起,当年的那些画面如污秽般洗刷着她的脑袋,让她想起那些年的不堪……
她猛地抬头,镜子里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一如当年般青春靓丽,也一如当年般丑恶。
她忘不掉,忘不掉那些年的记忆,也忘不掉她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你……”
莫汐芊本以为所有都已经过去,她可以坦然面对,但当她再次看到当年的人,却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伤,永远刻在她心里的伤,不停溃脓,不会结疤。
“芊芊,你这些年过得好吗?”那人似乎也有些尴尬,看着她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她叫桂姨,是鉴定课教授的妻子,莫汐芊在国外跟富太太结识的渠道就是她,莫汐芊会用自己独到的眼光帮她们鉴定不同的奢侈品。
很长一段时间,莫汐芊也的确在富太太圈里有些名头。
不过那次,桂姨又给她介绍了一位富太太,这位富太太没有露面,却给她寄了很多东西,报酬也很高,那次,桂姨牵线搭桥,让他们两人见了面。
见面才知道,那人根本不是富太太,而是一个实打实的老头,他在自己水杯里下了药,将她困在地下室一个月……
肮脏又腥臭的地下室成了她此生都不想面对的噩梦,她后来才知道,原来桂姨是因为钱把她给卖了。
莫汐芊紧闭双眼,似是回忆了一遍当年的事,又猛地睁眼,刚才的脆弱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恶心和反胃。
“你觉得我过得怎么样?”她尽量用平生最尖酸刻薄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但因为声音的颤抖,让她这句话听起来没有那么尖酸刻薄。
桂姨站在厕所门口踌躇不定,当年那件事的确是她的错,她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芊芊,你……”
她话没说完就被莫汐芊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