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士兵来来往往,很多话都不方便说,祁幼安原地思索了片刻,牵着她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离祁朝燕的很近,只隔了二五米而已,除了站岗的士兵外,一般闲杂人根本不会过来。
且还有小满守在外面,祁幼安放心的很,还是如往常那般逮着机会便把她媳妇儿往怀里带,只声音压低了些,“媳妇儿,你怎么过来了?”
“安安,我不放心你,你让我留下来可好?”宋泽兰眉间有些不易察觉的羞意,“我吃了药,也随身携带着抑制信香的香囊,不会被人察觉身份的。”
祁幼安有些迟疑,她倒是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好媳妇儿,但军队里不允许出现坤泽君是铁律,不允许任何人触犯。
依着祁朝燕的性子,罚她便罢了,若说些难听话,免不了会惹她媳妇儿伤心……
“安安,我不会给你添乱的,山中多毒虫蛇蚁,还有瘴气,带一个大夫总归没坏处的。”
宋泽兰对她的担忧比起宁芳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让云若想办法带药给她,还是安不下心,故而便让小满带着她亲自过来了。
她是打定主意要留下,温婉清丽的眉间透着坚定,祁幼安心里说不出的动容,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略带苦涩的药香,“媳妇儿,她知道你过来了,若让你留下来,她肯定会生气……”
宋泽兰察觉出她态度有所松动,唇边笑意愈加温柔,轻抚着她的背安抚道:“安安,莫担心,我去同她说,不会让她责罚你的。”
“我哪里是怕她责罚我啊,”祁幼安委屈了,哼哼道:“我是嫌弃她说话难听,我脸皮厚无所谓,你……”
不等她说完,宋泽兰便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我脸皮也不薄,无碍的。”
营帐里,祁朝燕眉头蹙着,来回踱步,听到她二人在外求见,便直接让她们进来了。
只是冷沉沉的眸光落在宋泽兰身上,着实称不上温和,“这不是你一个坤泽君该来的地方,没事就尽快回去吧。”
祁幼安就知道会这样,不过比她想象中好一点儿,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握着宋泽兰的手,语气冷硬:“我媳妇儿要留下来,你打算怎么罚,我随你处置就是。”
“母亲,安安第一次上战场,且不说狡猾凶狠的蛮人难以应对,便是山中密林里亦是危机四伏,万一……儿媳实在担心,您便准许我作为随行大夫留下来吧。”
宋泽兰却不似祁幼安,姿态摆的很低,不见祁朝燕吭声,顿了顿便继续道:“娘知道您夜半偷偷把安安召走,气得险些晕厥,她实在不放心安安,我陪着安安她多多少少可以放心些。”
“我没有偷偷,是军情紧急……”祁朝燕解释了一半,神色忽而有些不自然,“想留就留吧,切勿暴露身份,否则军法处置。”
宋泽兰如愿留了下来。
祁幼安牵着她的手就打算出去,“媳……宋、宋兄,一起吃饭吧,我有些饿……”
“好……”
她们身后(),祁朝燕的声音宛如平地惊雷?()_[((),“把手松开!在军中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宋泽兰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祁幼安攥得更紧,祁幼安回头瞪了她一眼,“没人像你这么多管闲事,哪条军规规定不能手牵手了?”
“……她若暴露身份,引起的后果由你承担。”
祁幼安理都没理她,自顾自就牵着她媳妇儿出去了,“她在跟我开玩笑吗?若不牵着你,一会儿你就该走丢了,到时候谁赔我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