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月,你要赶我走?”赵时宁咬了咬唇,有些失望地垂下头,“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她踢了踢脚边铺了一地的花瓣,清透的月光洒在这片桃花林里,桃树枝凝结成纷乱的影子混杂这花瓣,缓缓在她脚边生长,漫开。
白琮月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垂眸盯着她,眼底也好似溢满了无边的月色,光华流转。
他与她……怎么会是朋友呢。
赵时宁生怕他又要赶她走,连忙补充道:“白琮月,你别这么急着赶我走呀,你与我师尊是朋友,我也勉强算是你的朋友吧。朋友来你家里拜访,你不好吃好喝招待就算了,怎么反而要把我赶走。”
“强词夺理。”白琮月眸色渐深,眼眸的月色此刻彻底融化,他语气有些戏谑道:“我与你师尊是朋友,若是真计较起来,我也该是你的长辈,作为晚辈见到长辈,岂有你这般放肆无礼的。”
“你既然是长辈,就不该与晚辈斤斤计较,不过就是咬了你一口而已,大不了我让你咬回来就是。”
赵时宁颇为大度地伸出手,将袖子捋起,大大方方地抬起手。
白琮月一双狐狸眸微挑,探究的视线落在她手腕的淡红色合欢花印记,“你手腕上的花……”
他还未仔细打量,赵时宁已经迅速将手缩回,“什么花,你看错了,不过是被蚊虫叮咬的红肿,你看错了。”
赵时宁虽说寻了个借口,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毕竟合欢宗在世俗的眼中并非正道,修仙界的修士都不愿与合欢宗的人打交道。
她并非不愿承认自己是合欢宗的人,而是担忧白琮月若是知晓她的身份,便更加认定了她目的不纯,要将她赶出青丘。
毕竟人心中的偏见,会杀人的。
赵时宁现在实在弱小,又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只能尽量藏着身份,不给自己找麻烦。
但她却不知,白琮月并非是修仙界的人,而是来自世世代代神灵生活的青丘。
青丘没有谁需要修仙。
白琮月根本不了解修仙的理论,更不会知道修仙界还有一个修合欢功法的合欢宗。
赵时宁急慌慌解释的神情,反倒让白琮月心中生出了几分怀疑。
“你这样一说,我确实不能赶你走。若是谢临濯知晓青丘将他的徒弟赶走,怕是会生气,只是不知你师尊可否知晓……你来了青丘?”
赵时宁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暗恼这狐狸实在太过狡猾,她完全骗不了他一点。
“帝君,你不必试探我了,我的确从无羁阁逃了出来,所以你到底收不收留我?你若是不收留我,我现在就走。不过我只要出了青丘……必死无疑,到时候你就是见死不救的凶手。”
以白琮月的表现肯定不知谢临濯的真实情况,她故意这样说,也正好解释了她来到青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