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太过伤心,伤心到话都说不了几句完整的,大多是萩原研二根据她的话推断的。
黑泽弥看着哭泣的少女微微眯眼,远处已经传来一大队人的脚步声,看样子是姗姗来迟的警官们。
不过也不算迟,毕竟她已经找到那个凶手了。
在旁边的两人开口询问前,黑泽弥把视线转向刚才只扫了一眼的男人,那个男人是这群人里难得冷静的,也听从松田阵平他们的指挥,有些佝偻的身躯在注意到她的视线时明显紧绷。
“虽然不记得您叫什么,但还是束手就擒吧,凶手先生。”黑泽弥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温和,轻声细语地给予旁人判决。
那个黑泽弥记不清名字的男人睁大眼睛,有一张感到荒谬的语气不甘道:“这位小姐,请你注意言辞,我甚至没有接受询问,况且也没有任何可以作案的时间。”
与此同时,带队的目暮警官也来到了大厅,在看清里面站着的人时,脸上扬起笑来。
“黑泽,你竟然今天就回国了。”他上前看到这幅场景,习以为常地点点头,给了旁边带着的警官一个眼神,封锁着黑泽弥锁定的那个男人的路线。
黑泽弥也没有卖关子的想法,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指认凶手。
不过,她确实是没有直接证据,但想要破案不只有找出证据这种方法,让凶手本人直接认罪拿出证据,这不也是一种破案方式吗?
“大概三十五岁,在财经公司上班,职场属于被欺压的一方,你是伊藤夫人前任的下属吧。”黑泽弥平静地说着,有些无聊地用手指卷围巾上的流苏玩。
萩原研二无比熟练地给黑泽弥裹好围巾,笑眯眯的脸庞上藏着几分威胁,声音上挑:“要穿好啊,待会感冒又要进医院了哦,小弥。”
她以前身体到底是多差啊,只是稍稍松了围巾就这样紧张。
算啦,本来还打多讲几句的,现在就速战速决吧。
黑泽弥再次看向那个男人,那双干净的翠绿双眸目光里没有带有任何的情绪,好像是冰冷的医疗机器般扫视着他,从内到外每一处似乎都被看透般令人寒颤。
辩解的话卡在嘴边说不出口,面前的女人已经平静移开视线,边把围巾从萩原研二手里抽出来边说:
“对最为欺辱自己的上司怀恨在心,却在见到上司的前妻动了杀心。你的目标其实是那个少女吧,发现被别人喝的时候,心里是在后悔没有把毒投对?
是多懦弱又胆大可笑的人啊,只敢对于弱小者报复,内心明明后悔却还是在被我揭穿的时候狡辩。等等,你该下跪懊悔的不是我。”
黑泽弥往旁边走了一小步,避开那个男人的痛哭流涕,只是三句话,生生打破个成年人的心理防线。
这种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东西,却是一个人心里最羞耻看不清的部分。
刚才还强撑着试图狡辩的男人跪下痛哭流涕,不知是在后悔杀人,还是被揭开内心所羞耻,又或是没登上那架或许能升职的飞机。
旁边的警官已经把男人逮捕起来,这次的询问破防的男人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药物是在一个黑诊所买,但是刚才已经联系不上了。”
黑泽弥听了一耳朵,看了眼被警员笨拙安抚着的少女,一个失去母亲的未成年少女,看起来对母亲无比依赖,却对自己的杀母仇人没有任何激动的反应。
而松田阵平两人显然也注意到这点,但无论是她还是他们都明白,他们都没有证据去怀疑一个失去母亲的少女。
而且……一个懦弱胆怯的人,真的会在去谈可能会升职的合同时,对上司离异的夫人产生杀意吗?
“走吧,”黑泽弥伸手拍了拍站在她旁边的两个警官,“不是来接机的?那我自己走啦。”
松田阵平重新把墨镜戴回去,一只手盖在黑泽弥头上,动作大却放轻力度,懒洋洋说:“哼,这次还知道让我们来接机,进步了啊,不告而别的混蛋。”
黑泽弥还没有动作,萩原研二拉下松田阵平的手,搭在松田肩膀上,笑盈盈说:“小阵平现在还真没有前几天盯着天气预报的模样呢。”
“喂,hagi!”松田阵平提高声音道,锤了下他的肩膀,萩原研二围着黑泽弥绕了几圈,随口一说,“小弥状态真的好很多呢,看来在国外休养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