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还没来得及开口,石大凯便继续说道:
“但问题是,你们谁下得去手?”
面面相觑。
他确实只是想活着,他有什么错?
当然,真逼急了,到生死抉择的时刻,陈沉绝对能下手。
不管伱是谁,那都是你死我活。
万和乃的营地里,包括万康弄的篝火旁,他连半秒钟都没有犹豫。
但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双方暂时还没有生死对峙的关系。
美军和牧羊人的典故虽然历历在目,但战场临敌的情况,和现在他们所处的情况又是有所不同的。
不同的点在于,美军当时面临的是生死抉择,而己方面临的是一个“安全”和“更安全”之间的难以权衡的选择。
要不要牺牲看上去不值钱的人性,去换取稍稍更多一点的“安全性”?
一时之间,陈沉也没法给出一个百分之百正确的回答。
但他很确定,像石大凯说的那样一股脑杀了抛尸荒野的事情,自己真做不出来。
自己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做到杀伐果断,但绝对不能像那些丧心病狂的土军阀一样滥杀无辜。
就算要做军阀,也得是讲规矩的新军阀。
而不是不吃牛肉的土匪。
“那怎么办?所以我们应该把他关起来?等任务结束再处理?”
鲍启问道。
略微思索片刻,石大凯回答道:
“是关起来还是放走,其实只取决于一点,那就是:他跟我们的仇到底有多深。”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说跟我们没仇,但我很难相信这一点。”
“这一点其实不用太担心。”
陈沉插嘴说道:
“就像他刚才说的,他哥的死关键不在我们,而在骠营。其次,我们给了他枪,这是两清。”
“最大的顾虑,应该是他见过我们、追踪过我们,所以有可能会暴露我们的作战方式。”
陈沉挠了挠头,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