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姌道:“这个等会儿和你交代,眼下我要做的事可能要冒些险,若是用你家的人……”
“冒什么险,只管叫他们做,这可是在豫章,那个女郎可是陈留阮氏”罗焕不屑道,“如今阮氏可算不得什么,怕得什么。”
卫姌略想了一下,对管事道:“去打听一下阮氏女郎今日身边所带婢仆几人,若是有上了些岁数的仆从,立刻扣下押过来。”
管事诧异地看了一眼卫姌,没想到眼前这个小郎君行事如此果断。想了一下,眼下并不是到琅琊王妃面前,只是私下扣个仆从,虽然是冒犯到阮氏女郎,但有罗焕和卫姌在,阮氏不是士族,管事倒也不惧怕,叫上几个府卫立刻去了。
罗焕刚才憋了一肚子疑惑,立刻追问卫姌阮家谢家和卫家的关系。
卫姌本来已经打算将曾经定亲的过往彻底遗忘,没想到今日又突然被勾起。她便将前后过往简单说给罗焕听。他瞪大了眼睛,“你、你有个双生妹妹”
卫姌神色黯然,轻轻点头。
罗焕在她脸上一转,又是惋惜又是心痛,但他知道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皱着眉道:“这倒是奇了,说起来阮氏女郎与你也没碰过几次面,为何刚才那个恶仆会特意提起卫家”
卫姌心中也是惊疑,道:“这也是我奇怪之处,等那老仆抓来就知缘由了。”
两人坐着不到片刻,管事就疾步跑来,脸色青白道:“不好了,两位小郎君,刚才湖里捞出一具尸体,像是你们要找的人。”
罗焕几乎原地跳了起来,“什么”
卫姌怔过之后,越发确定这件事背后必有隐情,定了定神,问道:“怎么死的”
管事道:“溺死。”
罗焕怒道:“哪有那么巧,刚要找他就死了,这分明……是被人杀了。”
管事连忙道:“卫小郎君刚才吩咐找人,我特意去看过尸体,确实是溺死无疑。”
罗焕还要说什么,卫姌拍了一下他的肩,道:“刚才说了这件事由我来安排。”
罗焕闻言便坐了回去。
管事看了心中暗暗称奇,对卫姌倒有些佩服,让家中骄纵蛮横的焕郎君都服帖听话。
卫姌沉吟不语,索要钱财的老仆死了,只剩下树下与他说话的婢女。但若是要将这个婢女找出来,必须直接去找阮氏女郎,必然会惊动琅琊王妃。
罗焕虽然年轻鲁莽了一些,但稍一想也知道这件事的关键,他道:“干脆直接去找那个阮氏女郎问个清楚明白。”
卫姌看了他一眼,“如今人都抓到活的,就这样找上去,阮氏女郎哭诉委屈,你又打算如何”
罗焕道:“她委屈什么,那贱婢恶仆全是她带来的。何况我们明明听见,他们还提到卫家。”
卫姌揉了揉太阳穴,道:“是提到不错,但只这么半句话,不知详情,你我就这样去逼问一个女郎,你觉得占理阮氏虽是不济,但到底与谢家还沾着亲,她一个孤女回头说罗家卫家以势欺人,你说旁人信是不信”
罗焕听了顿时头大,再一想这样的情况还真有可能发生,刚才的冲动已经消下一半,“这么说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