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原本对造成司马邳摔伤的卫姌并无好感,只是她士族出身,又有一个掌军的兄长,这才对她客气。但这大半日里见卫姌老老实实的,没有士族子弟的目中无人和傲气,相貌又生得秀丽绝伦,宛然若画。对她的印象才改好不少。
此时见她张口,福宝转身倒了热茶,想了想,又放两块糕点在盘里。
司马邳瞪他一眼。
卫姌见福宝拿来的热茶糕点立刻道谢,喝了一口茶后就要去拿糕点。谁知司马邳语速突然加快。她右手笔走如飞,左手飞快在盘上一掏,两口将糕点咬在嘴里。
见她如此忙碌,回帖还不忘吃东西,两颊一鼓一鼓的,司马邳又气又好笑,叫她把写好的拿来,皱着眉道她字迹潦草,又让她重写一张。
卫姌自觉虽然写得快了些,但字与之前并不差,但也不好辩驳,只好回去再写。人还没坐下,她就把剩下那块糕先塞进嘴里,动作不雅,但胜在抵饿,然后才坐下慢慢写。
福宝和一旁的内侍都差点忍不住乐了。
又回了十来张帖子,到了巳时,卫姌又倦又累,刚才下肚的两块糕点也没撑住多久,重新又饿起来。司马邳坐在**检查她回的帖子,半晌没说话。她百无聊赖,想要把注意力挪开,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见从远处有人朝这里缓步走来。
不一会儿,外面内侍禀道:“阮氏求见殿下。”
司马邳回过神来,放下帖子道:“问她有何事”
内侍很快回道:“阮氏早上亲手熬的汤想奉于殿下。”
司马邳蹙了一下眉头。昨天是阮珏进门的第一天,他却没有去,夜里摔伤的事他本不想外传,事出突然,他被个小郎君踹下来也觉得丢脸,幸而只是外伤。王妃刚才已知道他的意思,不知给阮氏用了什么理由。他想了想道,对福宝道:“汤留下,让她先回去,过几天再去看她。”
阮珏在外面等着,身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绣裙,颜色素雅,并没有因为昨夜进府就打扮艳丽。她看着卧房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却始终含着笑。没等多久,福宝就出来了,将司马邳的话转达。
阮珏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让婢女将食盒交于福宝,她道:“王妃娘娘说殿下有紧急要务处理,昨夜殿下饮了不少酒,还望殿下以身体为重。”
福宝道:“娘子心意,洒家一定转告殿下。娘子且回去,有什么需要的,婢仆服侍不得力的,只管告诉王妃娘娘。”
阮珏微微一笑,有些羞赧,眉目间宛然都是韵味,向福宝道一声谢后转身就走了。
福宝回去告诉司马邳,他笑了一声,道:“知情识趣,胜过不少人了。”
卫姌在一旁看着,并未觉得他如外面传的那般对阮珏多情深义重,不过就算这样,阮珏已是王府的人,若是找到她的头上,对司马邳来说,也算一种冒犯。
她正垂目想着,司马邳忽然语调又拔高几分,“想什么呢,这里少了一句,再去重写。”
卫姌接过去,上面的内容分明就是他刚才说的分毫不差,眼见他又突然改了口风,只好回去重写。
司马邳见她埋头疾书,对福宝道:“摆饭。”
卫姌笔一顿,写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