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袁妮的办公室后,我摸出一支烟,边思索,边往楼下走。
本想出来透口气,缓解一下压抑的情绪,没想到转角竟遇到了一脸忧怨的顾栋,我还以为这家伙,是在替未来的大姨子鸣不平呢,刚要上前宽慰一番,却闻顾栋自言自语道:
“这么有钱的单位,怎么还用老式茅厕呢?差点没把老子熏晕在里面,真特么晦气……”
老式茅厕?
这不是高中时代烟民的聚集地吗?
不行,我得去重温一下过去……
“嗯,启哥,你怎么也下楼来啦?”没等我上前搭茬,顾栋看到我后,火急火燎凑近我道:“庾嫣姐呢?事情办妥了没?办妥了,咱就去吃饭吧,我快撑不住了……”
“早着呢,那王八羔子没那么好对付!小栋,我刚听到你说茅厕,哪有茅厕呢?”
“那边……”
顺着顾栋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间上世纪的老旧建筑,孤零零立于评测中心后院的路灯下,仅是看一眼,就能联想到那直冲脑门的味道,可我还是没能压住——去里面抽支烟的冲动:
“走,去看看……”
“嗯嗯……”顾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仿佛看一眼,他就会掉进那驱虫的天堂里,眯着一只眼睛,龇牙咧嘴给我比划了大半天。
“小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走,陪哥去重温一番过去……”
“哥,那不是‘福’,也不是‘难’,那可是‘屎’啊,怎么同享呢?”
“嘿嘿……只“温”不‘享’,走……”我拽着顾栋的衣领,径直走向了茅厕。
走到茅厕前,我借助昏暗的路灯,绕茅厕四周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栋上世纪的老旧建筑,并没有什么安全隐患,便拉着顾栋进入了茅厕。
顾栋这小子倒也仗义,如厕后,虽然一直捂着个鼻子,但并没有逃跑的迹象,只是静静地望着,蹲在沼气喧嚣中抽烟的我。
我也没心思去搭理顾栋,更没心思去数茅厕到底有几个坑道,一边重温高中时代的趣事儿,一边借助沼气的味道,雄韬如何帮助袁妮脱离魔爪。
细想,王涛这货虽不是什么“惯犯”,但也是个难缠的主,自打进门就没怎么说话,很大概率是在琢磨庾嫣的来意。
我虽不清楚庾嫣究竟要干嘛,但有点我倒是看明白了,她应该是想先拿到证据,可想要拿到王涛要挟袁妮的证据,仅凭徐徐而图,怕是不能让王涛这无耻之徒就范。
既然打持久战不行,那咱就给他来个“短频快”……
倒不是说我没有耐心,也不是我找到工作后,就膨胀了,而是“国足预备队员”擅长“短频快”的节奏:“小栋,车里有家伙事儿没?”
“不太清楚,车是我爸的,要不是你身体有恙,我才不会用它的车呢……”
“走,去车里看看……”
离开茅厕后,顾栋的脑袋似乎也活络了起来,一双睿眸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儿,直到步入停车场,才停止了晃荡:“哥,你要家伙事干嘛呢?”
“修理东西……”
“哥,你该不会是要修理王涛那狗东西吧?”
“少废话,开车门……”
在我的催促下,顾栋最终还是按下了车钥匙上的开锁键,可我却傻眼了,工具箱内除了一把轮胎扳手和一个千斤顶外,别无他物……
难道这就是富人与穷人之间的差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