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探过身去,问一旁的沈清棠:“最经典的不该是《游园惊梦》那一折?”
沈清棠跟江清晏结婚多年,仍旧像二十多岁的姑娘那般,眼睛亮亮的,足以见得她的幸福。
她托腮道:“盛小姐很少唱这个,但是我觉得她很适合。”
出于直觉,她总觉得盛澜清不像外界传说的那般清冷淡然。
而是将热烈和叛逆,深深压抑在了骨子里。
“我请她来,可是花了不少钱的。”
沈清棠斜了他一眼,说道:“认真看。”
全然没注意到,席玉望向谢肆那同情万分的眼神。
原定的拍卖会场地不在这里,只是谢肆想讨沈清棠欢心,才央他把拍卖会定在了此处。
曲终后,红幕拉起落下。
拍卖师站在会场中间,热情洋溢地说道:“各位尊敬的来宾,大家晚上好!欢迎参加本次慈善拍卖会……”
一件件拍卖品呈上来,场面氛围热闹异常。
盛澜清卸了妆,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就坐。
雪白的旗袍毛领簇着她那张眉目清绝的脸,淡粉的芙蕖花纹更增添了艳色。
沈清棠瞥见她来,笑着从前面过来,柔声说道:“盛小姐真不愧是当代昆曲大家,我听了这折戏,都被撩得不行呢。”
《玉簪记》本就有尼姑陈妙常跟书生潘必正之间的推拉暧昧,最关键的是看昆曲演员的本事。
盛澜清抿唇一笑,谦虚道:“江夫人真会夸人。”
这次的收获,能够将情感真正融入到戏中,倒也让她有不虚此行之感。
“现在是第18号拍卖品……”
盛澜清下意识往台上看过去,是一颗26克拉的红宝石。
很漂亮,耀眼的像碎掉的烈阳。
“喜欢吗?”
沈清棠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笑着说:“它叫荆棘鸟,很配你。”
最美妙的歌声都是自苦难中孕育的花。
盛澜清犹疑了一瞬,还是摇了摇头。
她早就过了要靠珠宝来寄托梦想的年纪。
何况,江家只答应了一件拍卖品,能跟席玉牵扯上的机会只有一次。
不是不喜欢……
她强忍不舍,将目光收了回去,心底茫然。
从什么时候起,打击席玉这件事变得比自己那些小爱好还要重要了呢?
或许她就是这么恶趣味的人?这总也算是爱好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