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稍稍回了理智,便即刻回府,回到府里便这般将自己关在寝室内,不得任何人靠近,只让他去找唐前辈来。
唐前辈回来见许宛秋并无大碍,傍晚时分便离开了,如今半夜时分,他一时半会实在找不到啊!
只能找来许宛秋了。
主子待她是不一样的,她也懂医,定是能帮到主子的。
许宛秋走至门口时,推门之前,轻声说道:“主子,我是宛秋。”
寝室内的人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安静了下来,片刻后没有再出现摔东西的声音,她却突然更加后怕。
顾得不其他,直接推门而入。
房内没有火烛,靠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色,她看到满地的碎片残渣,原本就简洁的房间,如今却是一片狼藉。
她借着月色打量了整个房间,没见到沈行知的人,自己摸索着找到了烛火,重新点亮、
烛火亮的那一刻,她猛然见到了跌坐在床边的人。
原本高大的身子,如今却卷缩成一团,痛苦的抱头低吟,平日里严谨整齐的衣袍如今也褶皱得不成样,好似重伤的困兽般。
许宛秋没有出声,放下了药匣子,慢慢的靠近他,尽可能的减少声音,可才一抬脚便踩到了地上的碎片。
“咔嚓”的声音,惹得原本埋头的人抬头看她。
这一看,许宛秋心里大惊,他眼眶猩红,眉心紧锁,好似身体在受着巨大的煎熬和折磨,眼眸微微涣散,神志在清醒和混沌间徘徊。
他看着她,又好似没看到她,片刻后,才声色嘶哑的说道:“过来。”
许宛秋听罢,稍稍的松了口气,还好,还有些神志在。
靠近他的时候,她鼻尖闻到了酒气,浓郁的酒气,低头才发现他身旁丢着好几个酒坛子,都已打碎。
沈行知看着她,从她抬脚过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神便没有离开过,直到她走至他身旁蹲下与他平视。
他的眼神在她的脸上来回打量徘徊,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眼神晦暗不明。
许宛秋被他看得心里发怵,想伸手尽快为他诊脉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手还未靠近他,手腕便被他反手擒住!
“你到底是谁?”
沈行知扣住她的手腕,轻微用力一扯,便将她扯至跟前,两人的脸靠得极近,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主子,我是许宛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