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扶青舟又是一贵。
皇帝这才睁开了眼,却并未叫他起来,道:“你可知私闯后宫有罪?”
扶青舟磕了个头,直接道:“宋侯爷对父皇一片忠心,不可能对陛下不利,定是有什么差错。”
皇帝拨弄着佛珠,道:“舟儿,你很了解宋名恩吗?”
扶青舟正色道:“臣不算了解宋侯爷,但宋侯爷与父皇年少相识,情同手足,宋家为国征战生死一线,父皇不是不知,论了解,谁有父皇了解。父皇当真觉得宋家雇养私兵,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吗?”
“啧。”皇帝撵眉,道:“朕这般与你说了吧,那些年前在京中查出来的兴国探子里缴获的书信,字迹是宋名恩的,且所有探子口风一致,他们的最终联络人是宋名恩,朕还查出京都三百里来外那迟迟剿灭不了的土匪窝子其实是雇养私兵的地方,楚将军缴获一人严刑拷打最终招出来也是宋名恩,舟儿,你真要为他求情?”
扶青舟脸色一变:“字迹可以模仿,京中到处都有名人字画的仿真,兴国与安国征战数年败于宋侯爷之下,必定是能拉一个下水就拉一个下水,若是宋侯爷联络,又何必亲自一个个窝点纠出来?至于私兵,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兵符在宋侯爷手中多年,若是要反早反了,他手下五十万大军。何必去养三千私兵?”
“朕自有决断,这事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生的,朕必须顾及皇家脸面。”皇帝拨了一颗珠子,顿了一下,接着道:“此事大理寺自会查清,你连夜赶路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见皇帝起身要走,扶青舟一狠心,大声道:“父皇为了皇家颜面,连同生死的兄弟都不要了?那您教我那些是非道理,是不是在皇家颜面之间都可以摒弃!”
王福大惊失色,连忙过来拉扶青舟:“七殿下,不要再说了。”
皇帝脚步一顿:“你倒是很偏袒宋家?朕倒是听说了几句,宋家那个宋寄雪,你是不是和他?”
扶青舟对上皇帝的眼睛,不卑不亢:“是,儿子心悦宋寄雪,除了他此生不会再娶别人。”
“荒唐,你是皇子,今后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皇帝把佛珠手串一甩,直直的摔在扶青舟年前:“朕看是惯的你无法无天了。王福!带七殿下回去找人看管着,面壁思过!”
扶青舟一脸不甘,即便是王福过来拉了,他还是认真道:“儿臣并非儿戏,宋家若是蒙冤,恐怕父皇会让不少老臣心寒。”
皇帝啧了一声,给王福使了个眼色:“还不带走?”
王福连忙道“是”,叫了侍卫来把扶青舟带走。
大理寺监牢,宋寄雪被楚将军推了一把,交给了大理寺的狱卒。
“楚将军。”宋寄雪回头,淡淡道:“我父亲之事,到底如何?”
楚将军淡淡道:“此事陛下自会查明。”
看来是一个口风都不愿意透露了,宋寄雪转过身,跟随狱卒进去了。
说来监牢他还是第一次来,宋寄雪皱着眉打量着四周,监牢里湿冷,连床破被子都没有,都说进了大理寺活着出来的极少,这里有百八十样刑罚能撬开口。
宋寄雪叹了口气,还好皇帝手下留情,宋家虽封,家中仆人不得外出,女眷暂押入宫中软禁,否则这样的环境若是女眷来了,定是吃不消的。
宋寄雪被带着往最里面走,路过挂着刑具的地方,那刑具上有的血迹干涸,有的还在往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