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看着眼前诸位同僚,一个个口口声声不能打,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的土木之变。
那一天,京师震动,百官骇然,人心惶惶。
徐有贞等人提议南迁避战。
如今,太祖爷要北征瓦剌,又有人说避战,还指责自己媚上,是乱臣贼子。
于谦心痛。
他慷慨陈词。
“八年前的土木堡之耻,忘了吗?”
“难道我们要跟宋室一样,懦弱怯战,仰鞑子鼻息?”
“大明已经准备了八年,又有太祖亲临,此时难道不应同仇敌忾,全力一战,报仇雪耻?”
此刻,于谦胸膛里的熊熊烈火一直燃烧到他的眼眸中。
“出征瓦剌,只为四海清平,山河依旧,我于谦问心无愧。”
“反对出征者,可斩。”
八年前的一幕,似乎重现了。
朱元璋很欣赏于谦的这股气势。
那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于谦为什么可与日月争光了。
可陈循他们不是徐有贞。
现在的形势也不是当时的土木堡之变。
他们还是不支持出兵。
“太祖爷,不能征瓦剌,理由有四。”
“土木堡之后,大明精锐尽毁,兵备废驰,士气低落,此一也。”
“自正统以来,天下水旱灾害频发,四处赈灾,国库亏损严重,财力不足,此二也。”
“太祖太宗宣宗正统四朝,战事不断,百姓早已不堪兵戈之苦,此三也。”
“如今尚未开春,北地暴雪连连,大明将士不耐苦寒,此四也。”
他们跪拜在地,拳拳说道:“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于谦阿谀奉承太祖爷,不顾大明江山社稷,不顾百姓死活,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
“请太祖爷明鉴。”
于谦刚要开口辩驳,陈循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呵斥道:“于谦,你难道想要大明江山破裂,饿殍满地吗?”
于谦被他们喷得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