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二兄啊。”明华裳想到他和自己并无血缘关?系,十分可惜,但还是笑着道,“我小时学四书,觉得特别难,心?想天书也不过如此了吧?可是二兄很?快就?背完了。夫子们夸你勤勉聪慧,奴仆们夸你谦谦君子,祖母也夸你是明家的希望。我那时就?觉得,二兄做什么都好,学什么都快,就?像天上的一轮月,永远皎洁明亮,照耀着脚下的路。哪怕我到不了二兄那么高,可是我希望,月亮永不坠落。”
明华章垂眸静静看着她,说:“这是你儿时的错觉,其?实若你多认识几?个郎君就?会发?现,我不过是寻常人。”
“才?不是。”明华裳固执道,“我二兄一定是最优秀的,你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好而已。”
明华章放弃和她辩论了,明华裳的逻辑总是如此不同寻常。他俯身,将被褥拉到她身上,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吧。下午的课不用担心?,我帮你告假。”
明华裳动摇了,小声挣扎:“第一天就?缺课,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明华章说,“等你睡醒了,我帮你补。”
第章夜谈
明华章走后,明华裳很快就睡着了。她身体累极,这一觉睡得极沉,最后她是被饿醒的。
明华裳缩在被子里,在继续睡和起床找吃的之间犹豫不定。明华章的药油似乎起效了,她的腿又酸又麻,这种时候让她出门,无异于酷刑。
在她天人交战时,房门响了。来人咣咣拍门,听嗓音一点都不担心吵醒她:“明华裳,你在吗?”
他话没说完就哎呦一声,另一道女子声音传来:“小声点,说不定她在睡觉呢。”
“都酉时了还在睡,她是猪吗?”
外面眼见又吵起来了,明华裳叹气,很好,现?在她完全醒了。她起身穿好外裳,朝外面应了声:“稍等,这就来。”
门外吵架声戛然而止,明华裳开门,便看到两张熟悉的脸:“你醒了。你没事吧?”
明华裳摇头,她看到他们手里还提着食盒,惊喜道:“你们怎么来了?”
“哦,怕你死了。”江陵举起手中的食盒,说,“男人婆非要给你带饭,带了后她自己不提,还让我拿。”
任遥被说得尴尬,用?力?拧上江陵后背:“闭嘴!”
明华裳失笑,她知道这是任遥和江陵别扭的好意,少年?人总是耻于将真心说出口,一定要冠以嫌弃、奚落的名?义。明华裳拉开门,笑道:“我自己不争气,跑步跑得差点晕倒,没想到你们还记得我。多谢,快进来坐。”
任遥和江陵进门,任遥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睡一觉就全好了。”明华裳给他们倒了水,说,“我刚醒,没有热茶,委屈你们将就一下了。”
“我们刚吃过,不用?折腾这些。”江陵将食盒放到桌上,大咧咧道,“趁菜还是热的,赶紧吃。”
明华裳在查隗家木偶案时,经常和江陵、任遥一起吃饭,她也不避讳,坐下一边取出碗筷菜碟,一边问?:“你们怎么来了?下午课上教?什么了?”
说起这个?,江陵话就多了。他滔滔不绝抱怨道:“夫子说教?密语,我还以为多神秘呢,结果也是一些死记硬背的东西。”
明华裳吃了一口饼,咬着筷子问?:“什么呀?”
任遥解释:“你别听他胡说,是他自己没听懂。夫子教?授如何传递消息,玄枭卫有特殊的黑话、暗号,在不方便说话的时候,还要通过声音传信。不同长短、频率的声音代表不同意思?,组合起来就是一句话。夫子让我们将所有密码背熟,明日要考。”
明华裳“咦”了一声,道:“那?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