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一句好像是自言自语。
黑衣人中年纪最大的黄一摇头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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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衡跳下四五米高的一层楼楼顶,翻身上了一匹高头大马,他心里明白,混他这一条路的,是不可以一直一直等下去的,该去做的时候就一定要主动,就算那个人是他的左膀右臂,可他身后还有整个黄帮,还有那位养育自己长大的义父,这黄帮上上下下三千七百二十三人,加上妻儿老少,都需要黄帮来养育,所以戴衡明白火要用冰来浇灭。
戴衡驾马狂奔而去,一路上,黄帮弟子瞩目。一辆奢侈的马车露出个圆圆的脑袋喊着‘太保早点回来的话还能把上次输的捞回来。’,戴衡哈哈一笑,说一句等着好了,驾马继续狂奔。路过广场,忽的一人口喷火焰为太保此行助威,戴衡立即从怀中掏出刀币扔去,就这样出了县城,往八十里外的镇子而去。
月夜。
太保的心不像脸上那样的平静,他想起那个如今已三十三岁的汉子,十六岁凭着十九字吐纳法修到悟,加入黄帮两年就混到中层头目,只是后期天赋平平,修为无法更加一步迈入苦境,五年过去也没有令位子再进一步,但在黄帮中的根基很稳,办事牢靠着称,深受黄帮帮主喜爱。那时候戴衡出来混,汉子鼎力相助,不似那种把戴衡看成黄帮的太子,就是单纯的看中戴衡这个人。后来戴衡也问过为何当初那样选择?汉子李轻说‘就是感觉你会很有出息,你的骨子中有老一辈的江湖气息。’
三年以后,戴衡成了三护法之下的第一人,汉子李轻也成了黄帮顶层。
戴衡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要跟汉子李轻抽刀向相,但这就是规矩,是江湖的规矩,也是黄帮的规矩。
不可以贩卖大烟,不可以走私人口,不可以打家劫舍,这是黄帮成立之初的三不可,没有人可以违反。
其实最近几年来,这建帮的三不可已经有些松动了,那钟吾所灭的新兴势力当初就是靠着大烟在极短的时间内追上黄帮多年的经营,那种局面之下,黄帮三大护法的心里都有些松动,是跟着时代潮流,还是被后人超越,这是一个难题,这个难题由三大护法之一管理生意的二胖护法在核心小会上提议出来‘这个东西是灭不了的,是摧毁不了的,我们要么接受,黄帮再进一步。要独善其身,黄帮迟早会被别的势力超越,我想我们不可能独善其身,阳府靠河,黄帮掌控的码头是货物出入之路。’
现在他最好的帮手就在贩卖那种东西,在上上一次核心会议之中义父就反对了护法的提议,但好像言语上的严厉并不能震慑到人,好在现在机会来了。义父喊来他的义子,严肃的说;“我需要一次行动来震慑有心的人,如果你出手不了就让我来动手。”
戴衡拒绝了,脸上带着决然说;“我从小就在混混之中长大,我以前不太明白为何黄帮能存在这么多年,但我长大后明白了,因为规矩,这是黄帮能存活几十年的信条,我不行,他更不行!”
太安镇已到。
这座偏僻的镇子上有六十多户人家,靠着地脉之中的矿石为生,大多都是同姓,日子过的只能说吃得上饭。镇子上最有权势最富有的人不是镇长,而是黄帮的李轻,挣了钱的李轻修了镇子上的主路,水泥地,干净又漂亮,就连镇子上的孤家老人的茅屋也被资助盖了水泥房子,李轻更是请来一个夫子开设私塾教镇子上的孩子读书。
镇子上关了灯的房间随着一声锣鼓忽的亮了起来,家家户户的男人拿着叉子菜刀来到镇子口。
他们的脸上有坚定有气愤更有决然。
狂乱的马蹄逐渐平息,随着哒哒马蹄声,戴衡驾马慢慢朝着镇子口行去,瞧着一个又一个人,每个人都不敢跟大名鼎鼎的太保对视。戴衡用马鞭指着一个老人,说;“李老头,别人不明白,你应该明白的,我若没有记错,你的孩子就是死在大烟上的,那么你?”
李老头颤颤巍巍的站着,身上披着外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一步也没有退下去。
啪。
戴衡在空中抽响了马鞭,指着领头的中年,淡淡的道;“镇长,我有错吗?”
镇长看着大名鼎鼎的太保,“你没有错,但你有你的规矩,大夏有大夏的法,我已经关押了李轻,等待判审,而你要杀了他,那是违反……”
“狗屁的违反。”戴衡哈哈大笑,“我不知道这么多东西,也不想知道这么多东西,我只知道这就是黄帮的规矩,我不能,他李轻更不能违反,我知道你们这个镇子上的人都感谢李轻,但规矩就是规矩,现在,给我散开。”
他瞪着眼睛好似一只下山的斑斓猛虎。
人们不知觉的就要后退,可想起了什么,又没有后退。
戴衡驾马逼近人群,怒问道;“大夏法律,贩卖大烟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