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选看这二人争执不下,显然目前盐税的获利者肯定有田令孜一份,而少府监名下的制盐司也算是朝廷的产业,是杨复光南衙管理的。私盐盛行官家的制盐企业不亏才怪。
正常的逻辑是走私的盐没交税,肯定比官家收税的盐便宜,能这样想就说明你没在晚唐生活过,这一时期私盐的价格奇贵,平价便宜的官盐老百姓买不到,晚唐的社会次序和经济就是被这帮盐商给搞乱的,从而引发了人祸!
这些私盐贩子行贿官府之后,通过各种暴力手段排挤官盐,搞得官盐基本没了市场,任何一家店铺只要敢买官盐他们不是杀人就是纵火,而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同时这些私盐贩子之间也经常发生火拼,最后形成了几个寡头,这些寡头们掌握了足够的财富后,又相互切磋,最后只剩下了一两个厉害的,私盐产业对大唐的食盐实现了基本垄断,所以他们卖个的私盐奇贵!
皇帝看着争执不下的二人心生不悦:“好了,阿父,杨相,不要争执了,兹事体大容朕在思量一二。”之后皇帝转身走上台阶问:“众爱卿觉得这样可以吗?”
众人起身跪拜呼:“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估计可能啥事都是陛下圣明,一但搞出问题这帮人估计就背地里开始说陛下是昏君了!
李康选也迅速小步快跑回到自己的位也跟着行礼,心里嘀咕着;这也圣明,圣明个当,,,,
皇帝一脸严肃的说:“平身吧!李爱卿,你就暂缓回东都吧!”说完皇帝起身往里走。
那个年纪稍微大的宫人喊:“陛下,回宫,早朝毕。”
各位大人,三两成群的叽叽喳喳,都往外走去。
李康选也低着头跟着人流往外走,刚到宫墙边就见宫门边上,田阉背手昂头而立,像是在等他,李康选放慢了脚步想:这货不会有啥好事!于是上前小心的问:“田相?在等我”
田令孜头也没回捏着嗓子道:“李大人,好才气,今天是一语成第呀!”
李康选爱搭不理的说:“托你老的福!”
田令孜回头低眉冷目说:“李大人,你知道这盐税牵扯多少人?你真的以为户部尚书不懂盐课吗?”
李康选心知他无非就是些涉事者众这一套歪理,就没好气的说:“你牛逼,你懂得多,你比那个尚书强的多!”
田令孜不紧不慢一副高深姿态说:“盐本是朝廷专营,可后来就因为利重而私盐盛行朝廷苦于无奈只能下放印信因此大唐才有了今日的盐商,这盐商十盐二税,余着获利各地节度使,府衙都有份利,京中大员多有染指,你这样一来,是把天下的官都的得罪了,把天下盐商都得罪了!”说完田令孜拂袖而去。
李康选见田远去的背影心想;哦,全国上下齐手都在分这块肥肉,就是国库征不到钱,而且老百姓还买不到便宜的盐,腐败到这程度,不收拾你们收拾谁!
一个脸蛋稚嫩的小太监急急忙忙追赶过来喊住了李康选。
“李大人,请留步陛下要见你!”
李康选迟疑片刻有些惊讶的问:“陛下?要见我?”李康选此刻有种差生忽然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感觉。
小内官点头:“是的,陛下在御书房等你,请跟我来!”
李康选顶着个巨大的问号;皇帝见我?正常情况下谢恩后就没事了吧?大家都走了,是不是下班了?这也不提加班费?一路上嘀嘀咕咕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连穿过好几道宫门到了一个三层的独立建筑,飞檐翘角朱漆暗红,硕大的金丝楠房梁挺立在那,房子周围站满了武士,门口还站着几个小太监,还有七八个年轻的宫女。
“李大人你稍等我去通报一声!”说完小内官进去了!
李康选看着边上一个小女宫女长的挺秀气就歪着脑袋去搭讪:“唉!小妹妹,你们都是伺候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