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出气?
时今澜坐在那里,目光晦涩。
她从来都不是依靠别人的人,与其别人给,她从来都是自己拿。
也只能她自己拿。
日光下,池浅举着扫帚气势汹汹,正义感十足。
时今澜盯着这份粗鲁的英勇举动不作一言,在池浅口中听到了好几声“沈小姐”。
风扫着院子吹拂过来,时今澜身上的火焰被这周围被带起的风左右的忽上忽下。
她神色没来由的莫名冷淡下来,风声轻轻,她从唇角泄出一声哂笑:“呵。”
是了,她不是沈小姐,这样的情节不属于她。
时今澜看着池浅的表情变了又变,浮现在脑海的回忆并不愉快。
接着她径自推着轮椅,默然远离了这场闹剧的中心。
而这场闹剧并没有持续多久,刚刚嚎叫着喊池清衍出来救人的女人听到声响从病舍里出来了。
她远远的就看到池浅在打男人,忙上前制止:“浅浅啊,这是怎么了,兴军这是怎么你了?”
“你问他!”池浅将手里的扫帚往地上一杵,气势汹汹的瞪着男人,“他刚才对我们家沈小姐动手动脚,嘴里也不干净的!”
谁家还没个头疼脑热,池清衍家是岛上最得罪不起的。
现下病舍里还躺着一个,女人一巴掌就拍在男人身上:“你不在里面看你哥哥,你惹人家姑娘干什么!欠揍的东西!”
“妈!你怎么这么不讲理!”男人甩出了自己被时今澜掐红的手腕,“我的手刚刚都要被她掐断了!”
男人刚反驳,池浅就立刻怼了上来:“你不碰人家,人家就来掐你的手啊?你手有那么好看吗?”
被池浅刚才那么一顿打,男人很是不服。
他刚要给池浅怼回去,就对上了时今澜看过来的眼神。
日光下,女人的瞳子黑漆漆的,明明是日风和煦的春日,他却有一种凛冬将至的感觉。
明明他的手早就不在时今澜手里了,却莫名其妙的痛了一下,像是幻觉,更像是畏惧。
讪讪的,男人高伸着的手落了下来,甚至还胆小的将它往身后藏了藏。
“你真的是一天不给我惹事,浑身难受。”女人气的睨了男人一眼,沿着男人刚才指的方向看向了时今澜。
日光落满了院子,明亮亮的罩在时今澜的身上,瘦挑的身段打眼一看,就让人觉得漂亮。
只是好端端的,怎么就坐在了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