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赶忙笑答,“可不敢。咱们就是平头小民,什么军户之后都是场面话。那京都里谁没个根子。”
杨暮客站门口看见屋里酒桌大鱼大肉,“哟,贫道扰了几位饮酒作乐。”
甲赶忙惊恐地说,“怎么会呢。少爷来我们这是我们荣幸。若不嫌弃,您也进来喝几口?”
蔡鹮在后头抬着下巴哼了声,“我家少爷不吃这些。”
甲嘿嘿一笑,“也是。”
杨暮客两手揣在袖子里,眯着眼睛笑道,“贫道来此是心中有些疑问,你们这些京都老人儿应该晓得。”
甲说,“您问。”
“可听过金梧会馆?”
“哟,何止听过。咱家兄弟以前便是那金梧会馆的的常客。”
“谁?”
“老二……”甲回头一看,那乙趴在酒桌上睡着了。“这夯货怎吃不住这点酒力,才这点儿就倒了。嘿嘿,让您看了笑话,小的就进去把他喊起来。”
杨暮客摇了摇头,“算了,说说你所知晓的事情便可。”
“这金梧会馆吧,以前是岳中山大学士家里头的。名声远扬,最初开在那广福坊里头,有个几百年光景了,后来广福坊的园子卖了,搬到了延福坊。占了几十亩地。在京都里不大不小,岳家这时候也算不得高门大户,让佘家欺负几回,几十亩地就剩了个三间大房。前几十年京都乱糟糟,岳家老来得子,三间房剩了两间。卖的那间房给这娃娃到处找师傅。结果这岳老板高不成低不就。在国子监闹过笑话,出去野了十年,回来就变了性子,拉弦唱曲,欢歌伴舞,没个正经样子。老二说过,那岳亮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不似个好东西。”
杨暮客继续问,“我们不凡楼招那岳亮做先生,你觉着如何?”
“这……少爷这话您不该问我啊。”
杨暮客尽量笑得好看和蔼,“都是一家人,咱们要征求民众意见嘛。”
甲眼里的光黯淡了些,“招来是能招来,但不该是个先生。就那口蜜腹剑的人,该他做个跑堂。”
杨暮客转而去问丙,“那你觉着如何?”
丙吭哧瘪肚,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屋里睡觉的老二,“该是合适吧……那人学问和本事是有的。”
杨暮客点了点头,对甲说,“你们若是羡慕,当踏实做事。我家姐姐此举乃是千金买马骨。”
“千金买马骨?”
额,也对。这方世界也没这谚语。杨暮客也不多解释,“不凡楼求贤若渴,千金买了马骨,摆在那就是期盼能有好马投来。尔等若能踏实做事,这好马良驹亦可是尔等。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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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抿着嘴点点头,“小的明白。”
乙附和,“明白……明白。”
杨暮客带着蔡鹮出了门。
门里头听见有三弦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