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师兄,召我何事?”话音竟然是从那老鼠的嘴里说出来的。
掌教大袖一挥,一张蒲团现于身前。“长隆师弟快快入座。事情是……”
这般这般,那般那般。一番交代后长隆大致明白了情况。
长隆也不多言语,老鼠跳到了长隆的发髻上。长隆从怀里掏出来五个通灵宝钱大子儿。塞进龟壳摇了摇往地上一丢,手指还不停地掐算。只见长隆慢慢地拾起了地上的宝钱,掐算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他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以后倒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忽然面色一红,又急迫地把手里的五个大子儿丢了出去,另一只手再次掐算起来。
“不妙,不妙……”长隆脑袋上的老鼠说着。
掌教和长恩二人大惊失色,“怎会?”二人齐声惊叫。
“不妙,不妙……我竟算不出来。若要强行卜算,要支三百年阳寿才行。”长隆闭着眼睛摸着胡须,那老鼠摇头晃脑地说着,“两次卜卦天南地北,完全不相干的卦象,而且卦象与尔等交代的事情丝毫无关。真是怪哉,怪哉……”
掌教算听明白了,是自己师弟学艺不精,又不愿支付寿数,所以屁都没算出来。但是不应该啊,师弟卜算哪怕不入流,至少也能算出些许蛛丝马迹,可听他这话好像一点儿头绪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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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恩一把抓过那装模作样的老鼠,捏着长隆的手腕狠狠地说,“师弟,你莫不是还没听明白。上清门和天道宗的人要在我等门派上闹起来了。要是那迦楼罗和天道宗的干起来,当真如那迦楼罗所说。我等没人能挡住他们。到时候天崩地裂,且不论伤不伤及外人性命。可是我等山门却要遭了无妄之灾。那时天下间同道要如何看待我等。你不论算出什么,倒是说上一说。我们也要参详一下,总比等死强。”
掌教也点点头,“师弟,你也亲眼看见了那迦楼罗如何嚣张跋扈,丝毫不把我等山门放在眼内。现在下面那些徒子徒孙人心浮动。若是天道宗来了以后我们再丢人可就如火上浇油,我等何以服众,上界老祖也定有责罚。我怕日后开山收徒的时候没人愿意入门了。那时我等真就是千古的罪人。”
长隆憋得一脸通红,他也想解释,可是解释不通啊。长隆抖着胡子眼珠贼光乱转,开口露出一嘴烂牙,“二位师兄,真的是算不出来。卦象与时事是天上地下,毫不相干。我不能信口开河啊。师门要事,我自是清楚的,我也是青灵门长老,非是我推脱。而是就算我支了那寿数也得不出真正的卦象。”
长隆咧着嘴那一口烂牙当真是惹人发笑,也亏得长恩与掌教二人早就看习惯了。
掌教锤了锤脑门,“我们三人也安静一下,这事情有蹊跷。就算上清与天道二门因果太甚,师弟算不出来所以然,但也不至于到没有任何结果的地步。这里有什么地方我等没弄清楚。我们好好捋一捋。”
“对。”长恩点点头,捏了捏手里的大耗子。
“捋一捋。”长隆露着烂牙附和道。
“我们闭门五百余年,所以这次访道斋醮是我们多年以来头一次在同道面前开科作法。”掌教毕竟是掌教,该有的领导力他还是不缺的。
“嗯。”长恩长隆点点头。
“那归元贼子早就在我们边上潜藏了起来。那剑符也是归元贼子所发。”
“是。”二人同声。
“所以我们让一个贼人吓得闭门五百余年,是不是已经很丢人了?”
“是。”
掌教后知后觉地总结着,“我们本来就在边塞,塞外魑魅魍魉众多,妖邪歪道无数,没人能想到那道剑符是归元所发。而且我等与老祖通报过,老祖也建议我等封山。毕竟封山后,大师兄是染厄合道真人之一,我们青灵门上下不接,一众精英弟子都死在了那浊土之上。所以这事儿我们也算没错。”
“本来就没错。”长恩点着头。
“掌教师兄说得对。”长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长恩手里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