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看了看季通,点点头,“如此这般更好。”
“好嘞,贾家大小姐坐好。我们赶路了。”季通得令牵着马痛快地跑了起来,
到了城郭之下一行三人一马都变成了正常速度,看着那破落的城门,困顿的守军,还有风扯着垂在杆上的西岐国旗。
季通放下军马的缰绳,高声喝到,“周燕朗何在,某家从那沙海中缉拿匪徒归来,还不出城速速迎接。”
那守城门的军士见到牵马的人不正是那大闹城镇的捕快?屁颠屁颠地放下长矛从栅栏里走了出来。
“阿爷,莫喊。莫喊!周校尉奔丧去了。”说到这那军士愣了一愣,又期期艾艾地说,“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支支吾吾,痛快招来。”季通不耐烦地催促道。
“就是阿爷你说要娶回渔阳的小娘阿桂,今日早上忽然毙命了。也不知怎么一口气就没喘上来……”那军士的话是越说声音越低。
季通也是一愣,“你……说什么?”
“阿爷,此事可无怪我们校尉。你说要娶那阿桂,我们军爷也就绝了和酒肆老板做亲家的心思。只是阿爷去那沙海中缉拿匪徒,这阿桂一家也要有人照料不是。所以军爷就时常去探望探望,并未有非分之想。今日早上军爷带着我等去照顾酒肆的生意的时候,那后宅的阿桂姑娘忽然就断气毙命了。真的与我家军爷无关呐!”那军士急忙撇清周家校尉与阿桂身死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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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通脑子里有股绳缠缠绕绕,好似明白,又好似有些晕。他那未过门的媳妇怎么就死了呢?霎时间无名火烧的心疼,胸如风箱,那气血竟自己搬运了起来。
季通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比,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抬手就要一巴掌拍死这个军士。
就在此时小楼骑在马上唤道,“季壮士,莫要迁怒于此人。我们走出沙海,什么都还不清楚。你还是速速赶过去看看是个什么事态。”
季通听到小楼的声音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放下了抬起的手。“滚回去当值!”
季通也不管那松开的缰绳,前头带路。军马倒是慢慢地跟在了后面,它要比季通还熟悉这小镇。
几个街道弯弯绕绕地走完,他们来到了酒肆的街口。那酒肆老板两眼无神,傻愣愣地看着周燕朗拿着另外一套麻衣塞到了自家婆娘手里。
周燕朗唉声叹气地说,“桂儿命苦,若是与我早早成亲冲喜,也许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那季山塘去沙海中缉匪九死一生,怕是有去无回。如此倒好,两人做了同命鸳鸯。大娘你也莫要悲戚,快快穿好这麻衣,将桂儿的尸身送走。不然她这么一直停在家里,也不是回事不是?”
那老板娘木然地接过周燕朗手中的麻衣,披到了身上。
季通从街口疾步走了过去,他皱着眉看着此情此景。心中还在怀疑是周燕朗贪图阿桂的美色,要用诈死之法把那小娘皮送走。但他们也不知自己归期,季通又觉得没此可能。他走到了酒肆老板的身前,想了想,还是用晚辈之礼敬道,“丈人,某家……我……回来了。”
那酒肆老板两眼无神地抬起头看着身前的札甲壮士。周燕朗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毫发无伤的季通,眼睛眨么眨,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间,酒肆老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声大喝,“你这浑人。是你害死了我家桂儿,你看看你这嗜血杀人的模样,怎么能配得上我家闺女。我家闺女听说周校尉退了亲事,茶不思饭不想,只怕要娶自己的是个歹人。如今真让她猜着了!你说要娶她之后,孩子身子就越来越弱。哪知……今天早上……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走了……你这个杀星……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说罢那酒肆老板就使劲拿拳头捶打季通的胸口,砸得那札甲哗啦哗啦响。
那酒肆老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干柴,季通也不觉着疼。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通想到了自家之事。
那归元真人说仙玉夺人气运,冯家遭绝门户,自己本就孤苦无依,父亲出征未归,母亲病体早丧。自己唯独说了句要迎娶这阿桂小娘,莫不成就因这句话害了她不成?